6. 花樓(2 / 2)

嬴政不再阻止,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凝著她看一會兒吻了上去,嫮兒不由控製地倒在了臥榻上。

……

天光已白,嬴政獨自起身守在床前看她熟睡的模樣,額發有些散亂,肌膚散著汗水乾過後的幽香,似是覺得有些痛楚,睡夢中也輕蹙著眉。

宮門打開,宮女們捧著朝服魚貫而入。

嬴政低頭吻一下嫮兒的唇,而後更衣上朝。

他走後嫮兒便睜開了眼,人間有儘時,大夢何時了?

這秦宮自己怕是待不得了!

朝堂之上眾臣辯論不休,嬴政支頤聽著,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麵。

李信見守宮門的侍衛突然上殿,料想事非尋常,遂走出來詢問,乍聽之下一臉擔憂地看過來。

“何事?”嬴政疑惑。

李信款步上前低聲道:“回大王,嫮兒姑娘打傷守衛離開了!”

嬴政驚座而起,李信登時惶恐下拜:“大王息怒,末將這便親自去追!”

一月後,韓都新鄭。

全城最奢華的花樓,老鴇正指揮著廚房把上好的酒菜源源不斷送上去。

時辰尚早,這王孫公子尋歡作樂的地方也頗為冷清,嬴政空對著一桌珍饈美饌,杯中酒也不曾動上一口,端在手裡,支著頭隻是發呆。

不多時樂聲響起,獻舞的美人終於露麵。那美人巧笑倩兮,羅帶翩翩,翹袖折腰,吟風弄月。多日不見,眉眼之間似乎更多了些嫵媚婉麗。

嬴政見之心悅,並不留意舞蹈如何,隻含笑凝著她,片刻卻突然沉下臉來——嫮兒的舞衣雖然精致,卻露著一截柔白的腰腹。若隻是給他看還好,可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簡直是膽大妄為!

李信亦是暗吃一驚,解讀出了公子的表情:“是誰給她穿的這種衣服,孤斬了他!”

嫮兒眼波流轉間瞧見了他的怒容,憶起老鴇的叮囑:“倘若獻舞之時瞧見客人不滿意,定要上前殷勤勸酒!這男人呐,一杯酒下肚,氣就消了一半。”

遂蓮步輕移翩舞上前,雙手捧著一杯美酒盈盈下拜。

嬴政果然瞬間轉怒為喜,接過美酒飲下。

嫮兒亦喜,身輕似燕乍又遠離,舞姿絕美,引得嬴政眉宇之間皆是著迷的神色,若不是容貌太過俊美,瞧起來還真有幾分沉迷酒色的昏君模樣。

剛起了興致,絕美的嫮兒突然被兩個男舞者抱起,宛若眾星捧起的一輪皎月。

這下嬴政的臉直接黑了,李信又驚又怕,貼心解讀:“好大的狗膽,竟敢抱孤的愛妃,孤要將你們全部罰去戍邊築城,永不得歸!”

嫮兒瞧他又生氣了,立馬又想起老鴇的教導:“如果一杯酒不行,那就兩杯!”

於是又淩波微步翩然而至,這次捧著金杯的手臂自背後環住了嬴政的脖頸,將酒送到他嘴邊。

雖說嬴政對這種佳人魅惑君王的戲碼向來反感,奈何這佳人是嫮兒,竟也繃不住笑起來,仰頭飲下。

一旁的李信甚覺沒眼看,不由想起剛來花樓時自己看著花枝招展的美人吞口水,被公子鄙夷:“瞧你那不值錢的樣!”此刻隻想原話奉還,一邊琢磨著幸好不是毒酒,不然天下七國最強的秦王就這麼被人毒死在花樓裡,還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

第二杯酒灌下去,客人果然恢複歡顏,嫮兒暗歎老鴇果然是閱儘人間風月,對男人了如指掌。一邊又翩飛回舞榭,一個後空翻,直接被男舞者抗在肩上,圓轉柔麗的飛旋著。

嬴政勃然大怒,抬手掃落麵前的杯盞。

李信捂著臉解讀:“你這色膽包天的混蛋,孤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眾人皆大駭,不敢再奏樂歌舞。還是老鴇臨危不亂,又送上一杯美酒指示嫮兒快去敬勸。

樂聲複又起,嫮兒丹唇噙著金杯的邊緣,一個沉落跌坐在嬴政懷裡,媚眼如絲,這般以口銜杯去喂他,嬴政又怎奈何得了她的癡纏,瞬間繳械。

如此親昵舉動自然不適宜眾人旁觀,李信打了個手勢,所有人皆走的乾乾淨淨,連簾帳也放了下來。

喂完三杯酒,老鴇教的招式也全部用光了,嫮兒依偎在嬴政懷中眨眨眼問道:“你怎麼來這般早?我好困,想睡覺!”

“……”嬴政甚是無語,已然明了這女子竟完全沒有當秦王夫人的自覺,說走就走任性而為,甚至都不覺得需要向他作出任何解釋,更彆說祈求寬恕了。

雖然內心想法頗多,可此刻見她無恙便已心滿意足,又怎會有半點苛求?

“睡吧!”嬴政含笑抱著她,任她在懷裡酣然入睡。

安置好嫮兒,即吩咐李信將老鴇帶來問話。

李信奉上百金叮囑:“公子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