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說劍(2 / 2)

聽此鏗鏘之言,連常年昏聵治國的趙王遷也不由精神大振,一掃頹唐之氣,燃起了氣吞天下的氣勢,接著問:“諸侯之劍又如何?”

嬴政再對曰:“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傑士為夾。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乃諸侯之劍也。”

趙王遷自其話中聽出了深重的鄙夷,畢竟自己身為一方諸侯,卻素無賢名,如此說來,怕是連這諸侯之劍也不配執了,心下雖惱,沉住氣接著問道:“未知庶人之劍又如何?”

嬴政凜然對曰:“庶人之劍,蓬頭突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絕,無所用於國事。”

趙王遷拂落杯盞怒而起身,暴喝:“大膽,爾在暗諷孤所執乃是庶人之劍嗎?”

說罷醉裡挑燈看劍,心中不覺也激起了身為王侯的傲氣,盯著嬴政道:“豎子敢爾!”挺劍疾刺而來。

嬴政拔出自己的秦王劍,青鋒一蕩將腐朽不堪的趙王遷擊出數丈遠,背部撞上堅硬的牆壁。

王宮護衛聞聲而動,不出意外,三人將很快陷入重重包圍。

嫮兒卻對周圍的變動視而不見,隻注視著簾帳後不停晃動的人影,待那人拿起一物突然快速向前衝時,出聲喝道:“留下!”

話音落乍然間離開嬴政,與那神秘的大楚巫淩空對了一掌,大楚巫看著她,冷笑一聲:“想要此物,給你便是!”說罷將方才尋得的錦盒拋擲過來。

嫮兒飛身接住,剛抱進懷裡便察覺不對,眉心緊蹙——盒子是空的,而且下了禁咒!

大楚巫見已得手,一臉傲慢笑問:“如何?”

“我們出去!”嫮兒冷漠回應,拋下錦盒,跟隨大楚巫的身影越窗而出。

雨益發疾了,二人穿越宮牆,行至一片竹林,先後停下。

冷然對應片刻,嫮兒先開口問道:“江離,你用巫族禁咒來對付我,可知自己會如何?”

那種能使對方靈力散儘的禁術,對方也將付出同等代價!

大楚巫江離笑吟吟地道:“怎麼,想不到我會這麼做?”

嫮兒自是不解,皺眉道:“雖說你輔楚王,我伴秦王,也隻是選擇不同而已,你我之間並無私仇,又何勞你如此賭上自己這一身靈力?”

江離冷冷道:“不錯,我便是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神女殿下,大楚國受軒轅氏靈力守護上千年,我乃軒轅黃帝後裔,爾父炎帝與軒轅黃帝有兄弟之誼,但畢竟長幼有序。可作為兩族公主,我卻一直不如你,連我喜歡的少帝也……哪怕你是在殞身之後才遇到少帝,卻依舊能得其垂愛。而我卻像無主孤魂一樣流落西極荒漠,無人願與我親近。雖然近幾百年壓製住了邪火,終於回到族人身邊,卻依舊不敢被人瞧見真麵目,你可懂得那份痛楚?”

嫮兒聽她吐露心跡,略有所感,柔聲道:“若說如此,你我不過是一樣的人罷了。你囚於西荒,我囚於高唐,同樣是被父親遺留在人世間的帝姬,過去與現在從來都沒有太多不同。”

“不,你我一直不同!”化身為大楚巫江離的女魃認真地道:“神女有情,女魃無情。”

此話嫮兒反駁不得,略假思索皺眉道:“難道你……”

“不錯!當年我思戀少帝無果,又親眼見其殞身,自那以後便自行斬斷了情根,隻願在以後的歲月裡再不會為情所擾。不過,我卻依舊想要看看東君少帝對你用情。”江離幽幽道:“高唐神女一旦下山等於身染紅塵,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