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麵色確實看上去很差,會不會被老虎嚇著了?
黎宵很快打消這種懷疑,郭妙婉的馴獸園中,什麼猛禽沒有?她喜歡得緊,不會被籠中老虎給嚇著。
那……會不會是今日雨後秋風太涼,她穿得著實有些單薄。
黎宵想到這裡,抬起手,結結實實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他對麵站著和他一起當值的死士,聽到聲音扶著長刀的手指一動,抬起頭看了黎宵一眼,八成是覺得他腦子有坑。
而就是這時候,係統突然提示:據監測,補償對象恨意值下滑一顆星……
彈幕聽著都懵了,不過很快刷起了公主牛逼。
係統其實也……好吧它作為高貴的係統,不能表現出來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係統播報之後,郭妙婉打了個哈欠,就對甘芙和辛鵝說:“行了,彆折騰了,下去休息吧。燈點多點幾盞,今晚除了門口的侍衛,不要安排婢女守夜。”
甘芙和辛鵝輕聲應了“是。”而後帶著一眾侍婢退出門。
屋子裡依舊明亮,侍婢全都退去,黎宵到了換班的時間,他朝著自己的院子走。秋夜風涼,他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就繞到了郭妙婉的後窗外。
他知道這屋子的四周,都無時不刻地圍繞著死士。
但他因為在軍營之中長大,同軍中暗探學了很厲害的隱匿之術,自然也知道,怎麼躲過這些死士,進入郭妙婉的房間。
一扇偏僻的隔間窗戶,很輕很輕地開啟,又緩緩虛合。
屋子裡靜悄悄的,黎宵緩慢地靠近郭妙婉的床前,本意是想要透過帳幔看她一眼,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但是帳幔不知何時從夏季的紗幔,換成了秋季厚重的錦幔。站在床邊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聽到其中屬於熟睡者平緩的呼吸。
到此為止黎宵,他心中有個聲音這麼說。
這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她病是沒病,是死是活,你管不著,也管不了。
被戲耍折辱得還不夠嗎?
黎宵這麼想著,卻不受控製地伸出手去。
但是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帳幔的時候,他又停住了。
直播間的彈幕都在把膝蓋剜下來寄給郭妙婉,不為彆的,就這吊男人的功夫,簡直絕了。
如何讓一個男人恨你,怕你,還對你好奇到欲罷不能?
好奇害死的不光是貓,還有小黎子。
黎宵解開腰間長刀,用刀柄去撩帳幔。
一個縫隙,足以讓他看清郭妙婉帶著淡淡笑意看向他的視線。
那視線中沒有驚訝意外,那麵色也絕不像是高熱不退。
毫無意外,他又被耍了,這一次還是他自己哭著喊著要被耍。
他果然是個賤骨頭。
黎宵這一次沒有被戲耍欺騙的憤怒,他甚至對這種情況,都能淡然以對了。
他一句話沒有說,轉身便走,心裡發誓從今往後,他再多看郭妙婉一眼,就親手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當泡兒踩!
他腳步飛快,迅速到了他進來的小窗邊,推開窗子欲要飛身出去——便聽到身後一陣窸窣,下一瞬他沒飛出去,腰封被拉住了。
一雙潔白的如藕的赤/裸手臂,環過他的腰身,扣在他身前的腰封之上。後背貼上一具柔軟溫暖的身體,似乎因為他身上太涼了,還打了個抖。
黎宵去扳郭妙婉的手腕,這一雙對他來說一折就斷的手腕,卻像是如有千斤重。
他扳了半晌,卻沒有扳開。
彈幕這時候在瘋狂刷著,畢竟這種午夜場的戲碼,是他們最喜歡的。
我去,太絕了,黎宵是不是動心了?
這才幾天啊,簡直被拿捏得死死的。
自投羅網,公主就等著他忍不住來呢。
兩個人會不會……那啥黑屏啊。
不會吧……黎宵會這麼不堅定嗎?
樓上對於男人的節操有什麼誤解?
媽媽我明白了,再力拔山河的男人,隻要他不想走,他都掙不開一雙細弱的手臂。
郭妙婉閉著眼貼在黎宵的後背,她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不行。黎宵的性子不是那麼好搞的,一旦她開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立刻會跑掉。
因此她隻是閉著眼抱著黎宵,甚至還有閒情逸致給彈幕點讚。
黎宵呼吸急促地站在小窗邊上,順著才推開一點的窗戶縫隙,看著外麵茫茫夜色,心神恍惚。
他像被蜘蛛纏縛住的獵物,明明距離逃脫就隻差一步,他明明看到了掙脫的希望,卻又因為狩獵者蓄意地縱容,自己踩了進來。
現在翅膀徹底被蛛網粘住,他的四肢也被蛛絲纏縛,已經沒力氣逃了。
他閉了閉眼睛,片刻之後,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將手掌覆蓋在郭妙婉摟著他腰的手上。而後將她手從自己腰封之上扯開,轉過身,看到了隻穿著褻/衣褻/褲的郭妙婉。
黎宵視線從她的臉向下,眼中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哪怕她的身體真的非常曼妙美麗,對於任何男人都具有致命吸引力。
他的視線最後停留在她赤著的腳上。
下一瞬,黎宵向前一步,微微矮身,輕輕鬆鬆地將郭妙婉橫抱起來,朝著她的床邊走去。
彈幕嗚哩哇啦刷一片,都以為接下來要黑屏了。
黎宵卻隻是大步流星地把郭妙婉抱回了床邊,不太溫柔地把她扔回了床上,“哐”地一聲,郭妙婉屁股給顛的生疼。
黎宵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快步離開。很快隔間的小窗一聲輕響,黎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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