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也……喜歡她(1 / 2)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最後這個藥還是季思源塗的,寇柏顏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床上枕頭和床頭的吃藥的杯子都碎了。

但是他不知道是力氣不濟,還是個人體描邊大師,反正扔了好幾個東西,硬地就沒有砸在季思源身上的。

季思源最後也還是壓著他的腳腕給他塗了藥。

塗藥的時候季思源眼觀鼻鼻觀心,儘量讓自己心無旁騖,但是她長這麼大,也就吃這麼一次大葷,就很難克製住。

不過季思源很不要臉地和寇柏顏說:“我這不是太喜歡你了嘛……”

“有點紅,但是沒有腫,”季思源說:“是特效藥,說明寫著塗一次就好的。”

“我也塗點,通用的,我也有點疼。”

“柏顏,我……”

季思源看著寇柏顏用手臂擋在自己的眼睛上,呼吸非常急,像個馬上就要爆發的活火山。

頓時閉嘴,自己去浴室塗藥了。

她其實也受傷了,畢竟分化新生的器官,嬌嫩得很。

季思源一邊對著馬桶,一邊等著難受勁兒過去。一邊琢磨著怎麼悄悄地籌備,最好首都星審批那邊也不要走漏風聲,她要在明年春季推出二次分化劑之後,震驚所有人。

季思源從不是喜歡了一個人就連工作都不做的。幸運的是她現在戀愛就是工作,二次分化劑的各種作用,就在兩個人糾糾纏纏拉拉扯扯之間記錄。

不光能觀察分化之後的情緒變化,還能觀察分化之後生理以及心理等等方麵的變化。

季思源隨時坐著記錄,就連現在也用終端記錄著。

等到處理完了自己,她在浴室深吸幾口氣,說:“克製點,你不能和那些alpha一樣。”

季思源對著鏡子裡說:“你是季思源,變成alpha也是季思源。”

她說得特彆認真,尿了尿重新開了直播,彈幕見她對著鏡子發瘋,竟然也沒有出聲嘲笑她。

季思源洗好了手,從浴室裡麵走出來,看著床上的寇柏顏還在用手臂壓著眼睛。

不過呼吸平穩了不少,火應該消了。

季思源湊到他身邊坐下,這次什麼也沒有說,而是隔著被子抱住了他,將自己的頭慢慢地枕上了寇柏顏的胸膛。

寇柏顏垂在床上的手臂攥了下手指,但是並沒有抬起來將季思源推開。

他隻是抓緊了被子,忍著和她親近的不適。

就算兩個人有了實質關係,寇柏顏還是對於季思源的親近很難適應。

季思源也看到了他抓緊被子的手,慢慢地露出了一點笑意,他在努力接受自己,他肯定特彆喜歡她,才會這樣。

她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她把頭又在寇柏顏的胸膛上麵蹭了蹭,看著寇柏顏抓著被子的手又用力了一些。

上麵青筋暴起,蒼白又脆弱的模樣。不得不說,寇柏顏的這雙手,太適合抓被子了。

“柏顏……”季思源聽著寇柏顏逐漸加快的心跳,仰起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親。

“我好喜歡你啊。”季思源說:“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誰。”

季思源是個遵從自己欲望和內心的人,她從小到大,不知道什麼叫做逃避,確定了就要直接。

她這直球一個接一個地打出去,寇柏顏呼吸頓了頓,覺得自己的身下的被子更軟更輕。

寇柏顏和季思源完全不同,家庭環境的影響和社會環境的影響,讓他注定自卑內向,不擅長表達。

雖然沒有長成一個敏感又懦弱的人,被欺負了因為頭腦好總是能夠找到自己的反擊方式,但實際上寇柏顏是非常偏激的。

他的偏激一旦被觸發,他甚至會完全不顧後果。

所以傳承是很可怕的東西,他的偏激一大半來自於他企圖用自殺博得男人同情的母親。

雖然她自殺是為了讓寇柏顏過得好,但是她也同時狠狠地傷害了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傳承也是個非常可怕的死循環,寇柏顏這樣的性格,他其實注定不可能幸福。

他會為了不受傷,規避掉所有得到幸福的機會。就算是手中像現在這樣,抓著綿軟的送到他掌心的愛意,他也還是會克製著自己的情感。

好像幸福起來,他就會狠狠地墜入深淵一樣。

季思源就這麼靜靜地靠著寇柏顏,好一陣子都沒有起身。

她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梨渦深深,嘴角要裂到耳根。她恍然自己喜歡寇柏顏後,才發現她連他呼吸的頻率都覺得好聽。

安安靜靜地,一下一下,綿長而溫暖,噴灑在她的頭頂,像小時候媽媽撫在她頭頂的手掌。

而且季思源躺在這裡,血淋淋地剖析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寇柏顏的原因。

發現一部分是因為他看上去冷漠,實則溫柔內斂。而且是奉獻型的人格。

像季思源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她的媽媽,總是能夠讓人安心。

喜歡寇柏顏這樣的人,你永遠不會去懷疑他的忠貞,因為你永遠知道,他除你之外,接受不了任何人。

季思源到這時候,抱著寇柏顏,感受著自己的情感肆意傾瀉。她才有點明白,季溫為什麼在她媽媽死後痛苦得再也不肯相信其他人的感情。

娶了梅華珍也是為了讓季氏企業越來越好,季思源知道季溫不怎麼碰梅華珍,活著也是分床睡,梅華珍是常年用抑製劑的。

如果得到過一個像寇柏顏這樣又優秀又優質溫柔的愛人,很難去喜歡彆人。就算蟲族的劣質基因作祟,讓繁殖欲無法克製。可隻要人的基因存在,感情就會時不時地占據高峰。

季溫看來是真的愛她,就算沒有把季氏企業直接留給她,至少費儘心機地給她找了寇柏顏。

“上不來氣……”不知道多久,寇柏顏被季思源壓的胸口都麻了,才低聲說:“起來。”

季思源一邊耳朵也枕得疼了,起來揉了揉,看寇柏顏還壓著他的眼睛呢,抬手把他的手臂給拉下來。

然後半邊臉帶著在寇柏顏身上壓的印字,對著他笑。

寇柏顏眼睛壓得時間太長了,有點看不清楚東西。但是季思源模糊的微笑,還是讓他心跳慢慢地加速。

誠如季思源猜測,他以為自己能無動於衷,卻在昨晚徹底崩盤。

他也……喜歡她。

可寇柏顏說不出口,他永遠說不出這種話。

“你眼睛上都壓紅了,”季思源抬手,用手指戳了下寇柏顏的眼下。寇柏顏像是被捅了屁股的刺蝟,立刻抓住了季思源的手指。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季思源突然反手扣住了寇柏顏的手腕,然後起身壓著他的肩膀傾身。

寇柏顏在她起身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麼,張嘴正想說:“你彆……”

結果這兩個字,被季思源嚴絲合縫地堵回了嘴裡。

這個吻最開始隻是輕碰,但是很快季思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失控。

寇柏顏被捏著下巴,閉合不上,沒一會兒舌尖和下顎都酸得受不了,而季思源已經騎到了被子上,坐在了寇柏顏的腰上,腥甜的茉莉香四散。

寇柏顏渾身緊繃,想起了昨晚上吸入了這種味道之後無能為力的樣子,原本虛虛搭在季思源後背上的修長手指,沒入了季思源的頭發。

在她失控之前,揪著她的頭發迫使她起身。

“你起來,”寇柏顏不敢大口呼吸,皺著眉,唇色豔紅,可眼中全都是抗拒:“滾下去。”

季思源呼吸劇烈得簡直像是要窒息了,胸口急速地起伏,眼前一陣陣光斑,理智在被體內的欲/火焚燒殆儘的邊緣。

她被扯著頭發,滿心都是暴躁,現在非常想要很掐住寇柏顏的脖子,咬住他的腺體,狠狠地像昨晚在浴室那樣對他,讓他無法抵抗。

但是她又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對勁。

因此她騎著寇柏顏的腰沒有動,看了寇柏顏一眼之後點開了終端,氣喘籲籲地對著終端說:“分化……八小時之後,內心暴躁,欲念旺盛。理智在失控的邊緣,有嗜血衝動,口乾舌燥,有撕扯什麼的衝動,呼吸頻率超過正常範圍。”

季思源看著寇柏顏,皺眉說:“新生器官充血後疼痛難忍,大腦呈現缺氧性眩暈……”

寇柏顏表情慢慢地變了,他鬆開了季思源,季思源呼吸劇烈地看著他,抬手摸了下嘴,說:“我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想把你撕開。”

寇柏顏湊近季思源,借著外麵的陽光,仔細觀察了一下季思源的眼睛。

點開了自己手腕上的終端,補充道:“瞳孔縮小,眼底充血不見減少,血管凸起。”

“深呼吸,”寇柏顏按住季思源的肩膀說:“放空你的腦子,什麼都不要想,深呼吸。”

季思源被他摟到肩膀上,對著他的耳邊本來都閉上了眼睛,可是很快又睜開了。

她好了一些,從那種近乎失控的狀態脫離出來,對著寇柏顏的耳邊說:“你這是強人所難,我那麼喜歡你,你抱著我,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想……”

寇柏顏正在邊安撫著季思源,邊認真記錄,冷不防聽了她在耳邊說了這麼一句,心裡一顫,耳根慢慢燒起來。

他長得真的很白,冷白色,因此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跡,他的脖子上就有泛青的地方。季思源昨晚上徹底失控的時候,絕對稱不上溫柔。

也虧得寇柏顏是個男性beta,能忍疼,不嬌氣,換成個omega,可能會半死。

不過季思源現在看著的不是那一塊青,而是寇柏顏慢慢在泛紅的耳朵。

季思源心裡像是被什麼小爪子撓了一下似的,滿腦子都是寇柏顏好可愛。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樣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他。

季思源突然想起了她在和寇柏顏結婚之前,他們曾經在一個咖啡館見麵的事情。

這種事情在季思源的記憶裡麵從來不重要,早就被其他的東西所覆蓋了。

但是此時此刻扒拉出來,季思源卻震驚地發現竟然是那麼清晰。

清晰到她能夠想起,那天中午也像今天一樣天氣很好,陽光順著玻璃灑進來,落在寇柏顏的側臉上。

他白得幾乎透明,垂著眼睛溫吞而溫柔。無論季思源怎麼安排,他都說:“好的。”

他側臉的絨毛在陽光下卻張牙舞爪,不斷地隨著他的呼吸舞動。

季思源當時心裡很煩躁,她非常不滿意季溫的安排,她甚至懷疑自己不是季溫的女兒,季慧宇那個野種才是。

季溫不光給季慧宇繼承權公平競爭的機會,還要給她這樣一個天生金貴的omega,塞一個beta丈夫。

可是她說什麼,寇柏顏全都說好,季思源的脾氣就一點點地在他蒼白溫吞的側臉中消散了。

她那時候想,也行吧,至少乾乾淨淨不惹人討厭,看上去話也不多。眼中沒有任何的希望。

沒有希望是一件好事兒,那就證明他沒有任何的要求。

季思源無法滿足自己的伴侶任何的要求,她也不喜歡那些平民beta總是想方設法削尖腦袋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因此她在見寇柏顏的時候,把難聽的話全都擺在了前麵,寇柏顏並沒有表現得受了羞辱,從頭到尾波瀾不驚。

季思源很滿意,回去對著當時已經臥病在床的季溫說:“我同意和他結婚。”

那時候季思源想著,有個不鬨人的伴侶,她就能拒絕所有alpha進一步標記她的奢望,還能不斷地收集他們的信息素。

可是現在季思源盯著寇柏顏紅透的耳根,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在某一天,真的喜歡上這個看上去蒼白又沉默的小beta。

她也從來想不到,他是怎樣的珍寶,親手將她的夢想捧給了她。

季思源攀住寇柏顏的後背,那種失控的感覺漸漸在寇柏顏沉穩的心跳當中消失。

“腿麻了。”寇柏顏關閉終端之後,抱著季思源好一陣子,才開口說:“被你坐麻了。”

季思源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悶笑,很快下床,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站在床邊上說:“快下午了,吃點東西吧,你肚子叫了。”

“早上雲頂送過來的食物,都在保溫箱。”季思源說:“我不會用保溫箱,你不知道我廢了多大勁兒才弄好的……”

季思源鬨騰了這麼一上午,寇柏顏現在那種緊繃的情緒,竟然被她鬨的好了不少。

他掀開被子捏了捏自己酸麻的腿,季思源的聲音從客廳傳過來,“你不要起來了,我把吃的拿過去……”

“嘶……”伴隨著她一聲抽氣,她把手指按在了保溫箱裡麵的發熱管上麵。

雖然沒有燙傷,卻燙紅了。

季思源吹了吹,端著食物先放在桌上,正尋摸著弄臥室吃的話要用什麼東西墊著,就見寇柏顏慢吞吞地走出來。

“哎,我不都說了,不用出來嘛。”季思源說:“我給你端進去吃……”

“在床上吃東西很臟。”寇柏顏走得很慢,步子也小,但臉上因為被季思源鬨騰了一陣子,血色恢複了不少。

寇柏顏也是真的餓了,雖然他極其不適應和季思源這樣親密,但是他這會兒顧不得去想昨晚上那點事兒了。

他得先吃完東西,然後整理昨晚上記錄得非常淩亂地記錄。雖然季思源這一次分化成功了,但是過程實在是凶險異常。

季思源眼底到現在還沒有褪去的充血,還有她剛才在親熱地失控的透出獸性和殺意的眼神,都讓寇柏顏有些隱隱地不安。

但現在首要是趕緊填飽肚子,恢複體力。

兩個人難得十分安靜和諧地吃了一頓飯,沒有相互間的戒備和審視,沒有陰謀和疑惑。

季思雨小梨渦一直都在唇邊掛著,唇紅齒白,甜美的寇柏顏覺得吃什麼都齁得慌。

他無意識地故意放慢了吃飯動作,這是在之前他從來都不會做的事情。他不擅長表達,不能像季思源一樣開口閉口就是“我好喜歡你”。

但他也貪戀這樣難得的放鬆和甜蜜,再怎麼想要克製,再怎麼想讓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也期望著這樣的時間拉長一點,再長一點……

於是兩個人吃了一頓飯用了一小時,全都吃撐了。

季思源摸著肚子說:“我要是這樣下去,變成一個胖子你還愛我嗎?”

寇柏顏被她問的語塞。他從來也沒有說過愛她,她太不要臉了。

彈幕都在磕糖,但是也架不住瘋狂地在罵季思源太油膩。

說她好像個早古霸道總裁的性轉版。

季思源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確實是季氏企業的總裁,至於霸道……好像總裁不霸道也不行吧?

季思源看著彈幕都在蓋樓罵她油膩,說性轉一下接受不了。

她忍不住在寇柏顏去自己房間換衣服的時候問彈幕,“那我應該怎麼樣?矜持?”

“為什麼要性轉,我現在嚴格來說雙性呢,往哪裡轉?你們好奇怪,誰規定的霸道就是油膩,直接表達感情就是早古?”

“你們的衡量標準科學嗎?”季思源說:“比係統說我存在於一本書中,還非要改造我,你們又都來對我評頭論足還要科學嗎?”

季思源本來還想掰扯,但是寇柏顏出來了,她就立刻不自言自語了。她完全不在乎彈幕罵她什麼,反正他們的言語傷不到她。

但是季思源怕寇柏顏把她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語的行為,記錄成二次分化後的負麵反應。二次分化劑可不能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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