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長寧看到她這模樣,又不忍心了。
她歎口氣,按著楚雲苗肩膀問:“我又沒用力,怎麼這麼委屈?”
楚雲苗終於回神,伸手將人推開,口中還不忘責怪:“喻長寧,你就是個大混蛋!”
昏黃的路燈下,喻長寧微微眯起眼睛。
她撫摸著剛才被楚雲苗推開時觸碰的位置,居然辯解道:“我如果真是個混蛋,你以為你還能……”
這句話她越說越輕,後麵幾個字,楚雲苗已經聽不清。
但敏銳的第六感還是讓帝國長公主當場打了個寒顫。
她想要離開,剛轉身又想起什麼,返回朝喻長寧伸出手:“把名片還給我。”
剛才她拿在手中的方眷羽的名片,被喻長寧奪了回去。雖說她並不打算通過名片聯係方眷羽,但一來她不想自己的東西落到喻長寧手中,二來她還沒弄清楚名片上那股味道,不想就這麼糊裡糊塗走掉。
喻長寧雙手往身後一背,再抬起來時,雙手五指張開,什麼都看不到。
她幾乎是明著跟楚雲苗耍無賴:“不見了。”
楚雲苗:“……”
她要是信了喻長寧的狗話,她這二十年就算白活。
偏偏喻長寧臉皮厚,平靜的麵容上一絲絲心虛的痕跡都找不到。看著長公主憤慨的樣子,她甚至“好心”邀請道:“你要是不信,自己來搜一搜?”
說著,她往前跨出一步,擺出一副將自己送上,任君宰割的模樣。
楚雲苗蹙眉,隨後緩緩朝她伸出手。
夜色中,年輕的教官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風衣,袖口挽起,露出兩段細白如蔥絲的手腕。加上她雙臂微張,儼然一副要全力配合搜查的模樣,當真是一點威脅也沒有,反而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弱勢美感。
但沒有人比楚雲苗清楚,對方這副極具迷惑性的軀體下麵,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體溫與力量。之前的訓練,她無數次被困在喻長寧懷抱中,對這個事實再了解不過。
但這一次,好像有機會挑戰一下喻長寧權威,在對方毫無反抗的情況下進行搜身這種略帶著侮/辱/性/的動作,她反而有些踟躕。
為什麼呢?
喻長寧明明有各種理由各種借口蒙混過去,她可以直接否認,甚至可以直接走掉。反正以兩人的懸殊實力差距,她也不可能用強製手段追上去討要說法。
但喻長寧為什麼願意做出讓步,為什麼願意專門做一場戲來哄她呢?
楚雲苗伸出的手停頓在半空。
她突然想通,喻長寧不過是在把自己當個孩子哄。
就好像長輩不想讓孩子吃糖,故意把糖果藏起來,卻偏偏編一個借口說糖果被其他人吃掉了一樣。
長公主感到無儘挫敗。
她不明白,如果喻長寧還想繼續對自己好,為什麼不完完全全順著自己。但如果她是故意跟自己做對,又為什麼要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哄騙?
這份友情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們到底能不能回到童年時期的親密關係?
腦海裡有點亂,楚雲苗迫切想要回到安靜的地方獨處。
她放下手:“……算了。”
喻長寧表情有些疑惑,但隨即也把話題轉開。
“嗯。累了嗎?今天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重新發出邀約:“明天下午還是那個時間,我在訓練館等你。”
楚雲苗詫異抬起頭:“你還願意……幫我訓練嗎?”
喻長寧目光溫柔:“你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將自己之前發過的某條文字消息口述出來:“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的請求?”
楚雲苗抿唇:“……”
有種恨得牙癢癢,卻沒辦法光明正大咬對方一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不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楚雲苗點頭:“好,明天下午三點。a3訓練館。”
喻長寧點點頭。
走之前,她最後道:“你這兩天的訓練很有效果,再有一些時間我就能確定你後續的針對訓練方案了。
“這幾天你把精力都放在訓練上,少接觸那些不明來路的人。”
楚雲苗知道她還在暗示今晚的事情。
“知道了。”她不情不願回應。
接著,兩人告彆,長公主終於回到自己的宿舍。
她回屋裡洗了一個澡,將從酒吧裡帶回來的奇怪味道都洗乾淨,這才躺到床上準備入睡。
臨睡前,她內心一個疑惑又冒出頭。看著時間還早,楚雲苗打開光腦,找到和自己兩個妹妹的聊天群。
【楚雲苗:你們認識方眷羽嗎?】
兩位小公主沒有立刻回複,楚雲苗愣愣看著聊天界麵出神。就在她差點要睡過去時,聊天框跳出幾條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