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春從醫院回來。
酒樓還沒關門,大堂已經沒有客人,主要是包廂那邊的客人,他們喝酒一般喝到很晚,又不好開口趕人,最晚一次十二點還在喝酒,遇到這種客人,真是糟心。
顧崢正在大堂櫃台前盤賬,兩名服務員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她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十點了。
顧崢抬頭看向她,“你回來了。”
她問:“還有幾個包廂沒走?”
“一個,林有為請客,剛才還要了幾瓶酒,估計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這個月他來的有點頻繁。”陸寧春沉思片刻道,“他又找你談提價的事了嗎?”
顧崢點頭,伸了個懶腰,“嗯,我沒應,說我做不了主,讓他找你談。”
“你覺得他好意思找我談嗎?”陸寧春問。
顧崢嗤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利益驅使,他撐不了多久,你打算怎麼應付他?”
她沒回答,“新養殖場找到了嗎?”
顧崢神情嚴肅了幾分,“找到了一家,但是衛生條件不符合標準,我還在猶豫。”
陸寧春搖頭道:“那就算了,寧願慢點找,也不能自砸招牌。”
兩人交談聲傳來,正在打瞌睡的兩名服務員漸漸清醒,忙站起來,“陸總。”
陸寧春笑道:“你們繼續坐下休息吧,一直站著不累嗎,包廂不定什麼時候能走。”
她說是這樣說,兩名服務員哪敢真繼續當著老板的麵一直坐著,儘責的站著。
好在沒等太久,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林場長一行人終於下來了。
林場長醉醺醺的,看見陸寧春一愣,清醒了些,“陸總也在。”
陸寧春笑道:“酒樓不關門,我哪睡得著,林場長吃的可好?”
“好,你家酒樓燒的菜是這個。”林場長豎起大拇指。
把他們送走,天色太晚了,兩名服務員直接去了後麵的員工宿舍住。
一間不大的屋子,擺放著兩張上下鋪,因為有次一個女服務員晚上下班回家,差點出事,陸寧春又開了一間屋子當宿舍,專門給值夜班的女員工住。
之後,林場長每天晚上都來,有時候是他請客,有時候是彆人請客,每次都要求給優惠價。
更奇葩的是,他居然自己帶肉菜酒水來,讓後廚加工,隻付個加工費。
王姐心裡越發堵得慌。
來吃飯她們歡迎,可每次訂包廂,還得一個專門的服務員侯著,最後隻付個加工費,消費的還不如大堂客人多,浪費她們一個包廂。
偶爾來一次兩次就算了,偏偏他最近還經常來。
昨天因為他占了一個包廂,導致一位重要的老顧客都沒能訂到包廂。
王姐跑來找陸寧春。
“陸總,這樣下去不行,這個月他都來十幾次了,我們的損失太大了。”
陸寧春也沒想到林場長會這樣。
她跟很多人都說過類似的客氣話,“都是朋友,以後來我家酒樓吃飯,給優惠價,收個成本就行了。”
其他人哪好意思當真,基本都是享受會員卡優惠,不會另外要優惠。
林場長不僅要了,還突發奇想,自己帶菜來加工,她們酒樓又不是加工店。
“陸總,長此以往,讓其他客人知道了,都這樣做,我們酒樓還開不開了。”
陸寧春也覺得頭疼,“下次你直接拒絕,他要說什麼,就讓他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