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過去。
陸寧春已經收購了不少麥子,家裡空屋子都堆滿了糧食袋子。
陸家盛和陸二伯在幫她收麥子,自從她宣布開廠子,陸家盛心思又動了起來,他主動跟陸寧春請假,說要留下來幫她。
“姐,你一個人哪能顧得過來,我留下來好歹能搭把手。”
陸寧春覺得有道理。
“你請假留下來商店那邊肯定要扣工資的,不過,你是給我幫忙,我這裡給你按天結算工資,工資和商店一樣。”
陸家盛笑眯眯的點頭。
陸寧春在老陸家門口搭了一個棚子,她負責登記給錢,陸家盛負責稱重,兩人搭配的不錯。
張巧原本是不支持兒子請假幫陸寧春乾活,兒子好不容易走上正道,每天踏踏實實的工作,她和丈夫終於能省心,現在又不務正業起來。
她私底下勸兒子早點回縣城工作,彆跟著陸寧春瞎折騰,浪費時間和精力。
“媽,我姐一個人顧不過來,她幫了我那麼多,我幫她一點小忙咋了,就是不給錢都得幫忙,何況不是白讓我幫忙,跟商店的工資一樣,咱也沒有啥損失,跟著我姐,我能學到不少東西。”
張巧不以為意,“你整天稱麥子能學到啥?”
陸二伯出聲道:“彆聽你媽的,頭發長,見識短,好好跟在你姐身邊,看你姐是咋辦事的。”
“哎,我聽爸的。”
父子兩一個鼻孔出氣,張巧敗下陣來,懶得在管,反正兒子跟著侄女乾活又不是闖禍。
陸二伯自從腰傷做不得重活,如今已經不去鎮上接活了,平時都在地裡,最近在家比較多。
本來一家人幫忙,兒子不應該拿侄女的工資,侄女既然給了,就不用客套,有時候人太多,見兒子和侄女忙不過來,陸二伯也會過來幫忙。
陸寧春見陸二伯做事比陸家盛利索多了,提出讓陸二伯也來幫忙,工資和陸家盛一樣。
“不行,你已經給了家盛,不用給我了。”
陸寧春堅持要給,“家盛是家盛,你是你,哪有光乾活不給錢的。”
張巧見兒子和丈夫都拿工資,心裡那點子介意都沒了,暗道這個侄女真是大氣。
晚上和陸二伯聊天,說起陸寧春。
“我的老天,寧春手頭到底有多少錢,破產回來那會兒都以為她變成窮光蛋了,她看著也不顯山露水,手頭竟然攥著那麼多錢。”
她掰著手指頭算起來,“除了從深市帶回來的積蓄,後來當老師拿的工資,還有在商店掙的,寧春是個會生金蛋的母雞呀。”
陸二伯皺眉:“啥形容,聽著怪彆扭的,這是寧春的私事,你彆在外麵瞎說。”
“經過這些天誰不知道寧春手頭攥著不少錢,可惜這孩子爹媽不在了,沒人管得住她,瞧瞧她這些天往外撒的錢,真讓人心疼。”
陸二伯不耐煩聽這些,翻了個身,“好了,不說了,早點睡吧。”
這天上午,陸寧春在棚子裡登記,有個同村的人領著自家外村的親戚過來。
“寧春,你這還收麥子嗎?”
“收的,我棚子還在這呢,你們有多少我收多少。”
同村人鬆了一口氣,指著帶來的人,“這是我大舅子,他想賣麥子。”
“可以,先拿去稱重,再來我這裡登記拿錢。”
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有秩序的排隊,等輪到兩個壯漢時,看著有點來者不善。
她笑道:“兩位大哥不是本村人。”
一個壯漢道:“我們是親戚介紹來的,怎麼,外鄉人不能來賣,我看其他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