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祖孫四人坐在一起吃飯。
陸寧春道:“奶,我給家裡請個保姆吧,你這麼大年紀每天做飯伺候我們,我心裡怪不好意思。”
陸奶奶不樂意道:“請啥保姆,村裡跟我年紀一樣大的還在下地乾活呢,我福氣好,每天就種種菜,做做飯,哪裡辛苦了,不許亂花冤枉錢。”
陸寧春和顧崢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無奈。
縣城,陸家昌吃了一口菜,立馬吐出來,“媽,你把醋當醬油了,酸死我了。”
周翠萍嘗了一口,還真是,“倒點開水進去洗洗,將就著吃,鹹菜也是酸的。”
陸建國皺眉道:“你最近咋了,一天到晚心不在焉,昨天忘記放鹽,今天把醋當醬油。”
周翠萍沒回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起身把菜倒進鍋裡,拿熱水瓶往裡倒水洗。
誰也沒想到,寧春那個小麵粉廠能辦的這麼大,廠房建的真是氣派,隔壁村的磚廠都不如它氣派,好些人在裡頭乾活。
“他爸,你是寧春的親大伯,你跟她說說,讓家昌和家昌媳婦去廠裡食堂乾活,我打聽了,食堂大廚一個月工資比家昌修理鋪掙得多。”
不等陸建國開口,陸家昌先道,“媽,我連青菜都不會炒,你讓我去食堂做大廚,彆開玩笑了,我在修理鋪乾得好好的,老顧客都隻認我,我媳婦孩子都在縣城,我回村裡乾啥。”
周翠萍道:“不會做飯沒關係,你可以管采買,大廠子的采買油水可多了,你彆犯傻,一樣的堂兄弟,憑啥家盛能待在廠裡,你不能,食堂不成,你可以在廠裡幫忙維修機器。”
陸家昌笑道:“媽,你可饒了我吧,我就會一點簡單的修理技術,哪會修理機器。”
見兒子說不通,周翠萍有些氣惱。
晚上,陸建國和周翠萍兩口子在自己房間,哄睡了小孫子,周翠萍又重提,“他爸,你上點心,一樣的堂兄弟,不能隻讓家盛沾光。”
陸建國道:“媳婦,你是個好的,賢惠能乾,自從搬來縣城,家裡全靠兒子養,日子緊巴巴的,你變得越發斤斤計較,我隻會怪你,是我沒本事,我托人找了一份街道清潔工的工作,我以後也出去掙錢,你彆這樣了,寧春廠子是好是壞和咱沒關係,咱當初沒幫她一丁點,現在憑啥沾光。”
周翠萍眼眶微紅,搬來縣城以後,丈夫像是變了一個人,隻會埋怨自己,好久不曾說體貼的話。
“咱也不貪心,給她堂哥堂嫂安排兩個好職位就成了,寧春那麼有錢,幫幫咱咋了,非親非故的小吳都開上小轎車了。”
陸建國搖頭:“救急不救窮,咱兒子不是沒出息的人,他們能靠自己養活自己,你忘了為啥和大兒媳婦鬨翻,你可消停吧,真想徹底不和大兒子一家走動了。
春風麵粉廠如今發展很好,侄女出行都有小轎車,他不是沒有心動,私底下跑去找過侄女,結果被侄女一番話說的無地自容。
侄女說話很客氣,沒有一句重話,但是句句在理,把他說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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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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