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春就跟沒聽到一樣。
副廠長仔細打量她的神情,“陸廠長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陸寧春道:“吳主任是春風麵粉廠的員工,他每天打交道的人很多,私底下和誰來往是他的自由,我沒必要去計較。”
副廠長笑道:“陸廠長真是心胸寬廣。”
陸寧春看了眼手表,不緊不慢道,“副廠長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挑撥我和吳主任的關係,如果隻是這樣,不好意思,我很忙,先告辭了。”
副廠長打哈哈道:“陸廠長誤會了,一句隨口無心之言,怎麼就涉及到故意挑撥,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談收購案,我們想收購春風麵粉廠。”
陸寧春一向冷靜從容的表情有了變化,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副廠長笑道:“不要說的這麼堅決,春風麵粉廠已經是強弩之末,廠子都全麵停工了,繼續下去損失更多,還不如趁早放棄,拿到一筆錢去過悠閒的日子,我們廠子會給出合理的收購費。”
陸寧春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我是不會放棄的。”
見她站起來準備走,副廠長聲音冷了些,“陸廠長是要跟我們鬥到底了?”
陸寧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不挑事,可彆人欺負到頭上,我奉陪到底。“
那天在咖啡廳和副廠長不歡而散,黃金糧的攻勢更猛了,價格又降低了一些,就連那些餐館飯店的老板也開始動搖。
這時,陸寧春也開始降價,不過她降價是有針對性的,隻有長期客戶才能享受這一待遇,那些餐館飯店的生意穩定下來。
另一邊,黃廠長聽說陸寧春有針對性的降價,忍不住嘲笑,“鄉下出來的,就是小家子氣,這樣降價有什麼意義。”
副廠長笑道:“春風麵粉廠開起來不過幾年,哪比得上咱們黃金糧家大業大,想跟我們拚經濟實力,也得拚的起。”
廠長哼道:“一個女人不老實嫁人在家帶孩子,非要我們競爭,不知所謂。”
又問:“姓吳的那裡你搞定了嗎?”
副廠長道:“吳豐年很狡猾,每次都不給準話,故意吊著我們,我看他不太想選擇我們。”
廠長冷笑道:“那就算了,彆在他那裡浪費時間,春風麵粉廠撐不了多久。”
這天清晨,陸奶奶思來想去,跑去敲顧崢的房門。
最近陸寧春和顧崢每天早出晚歸,想要找他們說話,隻有早上這會兒有功夫。
顧崢開門看見陸奶奶有些驚訝。
“奶奶,您有事嗎?”
陸奶奶走進來,“顧崢,奶來找你談話是背著寧春的,你彆和她說啊。”
顧崢點頭:“我保證不跟陸寧春說。”
陸奶奶有些為難道:“你家是不是特有錢?”
顧崢猜到陸奶奶想說什麼了。
“我已經跟家裡斷絕關係了。”
陸奶奶道:“親生父母和孩子哪有隔夜仇,你回去服個軟,他們肯定會心軟的,我問過家盛了,廠子最大的麻煩是資金不夠,如果資金充足,就能和黃金糧一樣降價了,咱不是白要,是借的,算利息,以後等寧春緩過來,立馬還。”
顧崢溫和笑道:“奶,如果我回去跟他們服軟,就意味著我要放棄寧春了,而且廠子的困難不是資金問題,我和寧春能解決的,您不要操心。”
“你當奶啥也沒說,彆放在心上。”陸奶奶也舍不得這麼好的孫女婿,歎了口氣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