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顧崢知道她的遭遇一點也不意外。
“在我之前,他不見任何公司的人,我也就是靠著那點交情才能見到他的麵,你沒說咱兩的關係。”
陸寧春坐在旁邊幫他削水果,“說了有用嗎,你本人親自去都沒用。”
顧崢笑了下:“也是。”
酒店的房間她都退了,晚上陸寧春在醫院陪房,白天請護工,顧崢之前發燒耽誤了治療時間,已經燒成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療。
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她去找方程談合作。
陸寧春鍥而不舍,一連堅持了一個星期,第八天,方程終於肯來見她了。
她站起來,伸出手,笑道,“方教授您好,我是深市春風食品加工廠的廠長,我叫陸寧春。”
方程快速地跟她握了一下手就鬆開,沒有坐下,一副隨時要走的架勢。
“陸廠長很有毅力,很多人在我這裡堅持不到五天就走了,你的毅力讓我感動,但是很抱歉,我不會因為你的毅力就答應你,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會答應跟你們任何一個人合作,你請回吧。”
說完就要走。
陸寧春忙道:“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方程道:“你們不符合我的要求。”
陸寧春依舊每天來實驗室等,方程沒有再來見她,隻是她不再空等,而是跟實驗室的人打聽方程的事情,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可能是關鍵。
方程出身在一個貧寒家庭,父親早逝,母親含辛茹苦把他養大,供他上學,終於到享清福的時候,得了嚴重的腎病,需要很多錢治療。
陸寧春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方程可能不是清高,視金錢如糞土,而是嫌錢少,他這麼拚命地研究就是為了掙錢給母親治病。一次性買斷的錢看起來多,但是對於需要長期治療的病來說杯水車薪。
找到了方向,她不再來研究所空等,而是去方程的家,方程身為一個搞研究的教授,家裡不說多富裕,但是也不至於住在這種老舊房子裡。
方程的妻子衣著樸素,資料上說才三十來歲,看起來跟四十多歲差不多,一張臉飽經風霜。
“你是誰?”
陸寧春笑眯眯道:“嫂子,我未婚夫和方教授是校友,我替他來看看你們。”
“這樣啊,裡麵坐吧。”
陸寧春兩手提著禮物進來,把東西放在桌上,目光隨意的打量起這個房子,從家裡擺設可以看出這個家的窘迫,牆上掛著一張全家福,方程和他妻子還有一個老人和小男孩。
方程的妻子給她倒了一杯茶,“家裡簡陋,讓你見笑了,這東西你都拿回去吧。”
“沒幾個錢,給老人孩子補身體。”
方程的妻子這才不說話了,望著她買來的一罐兒童奶粉,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寧春注意到她的手,這是一雙非常粗糙的手,還有凍瘡,她以前也這樣,這幾年養尊處優,雙手保養的非常好了。
這時,屋裡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小蓉,是誰啊?”
方程的妻子忙站起來,跑進屋子裡,“媽,是方程同學的未婚妻來看我們了。”
“客人來了,我們要好好招待,你中午去買些肉回來,我起來見見客人。”
“媽,你身體不好,還是好好歇著,我會好好招待客人。”
“都怪我這身體不頂用,除了給你們添麻煩,一點忙都幫不上。”
“媽,你彆這麼說。”
方程妻子很快出來了,“中午在家吃飯吧,我去買些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