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打架,批評教育幾句就算了,犯不上關押吧。”張巧老有經驗了。
她兒子三天兩頭因為打架被請去鎮上派出所喝茶,這回出息了,上縣城去了。
“家盛打架最賣力,用扁擔打破了一個人的頭,那人當場頭破血流,現在還在醫院昏迷呢,我兒子說家盛他的情節最嚴重,犯了故意傷害罪,如果人醒不過來,家盛的罪就大了。”
來報信的人說完就走了。
張巧隻覺得眼前發黑,天旋地轉,要不是陸寧春及時扶住了她,恐怕她已經一下子栽倒下去。
陸建誌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頭上冒冷汗,臉色發白,身體發抖。
“老二,你沒事吧?”陸爺爺和陸奶奶聲音焦急的喚道。
陸建誌回過神,淚如雨下,捂著臉,顫聲道,“爸媽,那人要是死了,咱家盛也活不成了,我可就這一個兒子,這是要我斷子絕孫啊。”
陸奶奶用力地給他拍背,“老二,你挺住,那人還沒死呢,你要想想辦法救家盛出來。”
“我,我想辦法,我能想啥辦法啊,我一個地裡刨食的,啥本事也沒有。”陸建誌用力地捶打自己胸口。
張巧也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拍打自己的雙腿,嘴裡喊著“我的兒啊”,不知情的還以為陸家盛已經死了,她嚎喪呢。
“老二媳婦,你嚎喪呢”陸奶奶剛說完,又覺得這樣說不吉利,呸了一聲咽回去。
“你彆嚎了,跟老二一起想想辦法。”
這次連陸奶奶的話都不好使了,張巧依舊嚎哭不止,不知想到什麼,憤恨的看向周翠萍,“都是你咒的,我兒子要有個好歹,我和你沒完。”
周翠萍神色些不自然,哪想到自己隨口一說會成真,都是姓陸的,她哪會真盼著陸家盛進局子,她兒女有個坐牢的堂兄弟,說出去好聽嗎。
陸寧雅氣不過:“你自己兒子沒教好,憑啥怪到我媽頭上,我媽嘴真那麼靈,我家早就發達了。”
張巧此刻什麼都聽不進,隻重複道,“就是她周翠萍咒的,我兒子有個好歹,我跟她沒完。”
陸寧雅還要說,周翠萍拉住了她。
縱使平常不對付,昨天中午還打了一架,這會兒,她也有些同情這個弟妹了。
陸家盛這事不小,不死也得坐好幾年牢,一輩子算是毀了。
一屋子的人愁眉苦臉。
一桌子豐盛的菜擺在那裡,但是誰也沒心思吃飯了。
陸寧春昨晚還在想,陸家盛這樣下去,二叔二嬸的晚年會很淒涼,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看二叔二嬸這樣子也是不頂事的。
陸爺爺抽了口旱煙,沉聲道,“老大,你明天帶著家昌去縣城跑一趟,家昌對縣城熟,你們去派出所打聽,家盛這事到底咋回事,沒準是老王兒子弄錯了,隻是普通打架,就和以前那樣,批評教育幾句就放回來了。”
說是這樣說,心裡清楚,不是確定,這種事人家不會亂說。
“哎。”陸建國應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