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次馬上要升中學了,我們還有一年。”美美子突然說道。
“那怎麼了?”他們的小學和中學是連上的,成績不太糟糕的話,最後也都可以連上高中,隻是校區是隔開的。
美美子:“有點不適應。”雖說相差一個年級,他們的班級卻很近,近到走兩步就能去對方班級裡閒聊,電次升了中學,就得變了,連上學的路也不同。
“你是擔心電次嗎?嘛,他的交友是有點奇怪,總歸沒問題的。”
應該是在五年級的暑假,菜菜子和美美子偶然發現電次在給彆人當跑腿小弟,看他被人到處差遣買東西,更彆提當凳子坐,氣的菜菜子和美美子險些以為他是遭遇了校園霸淩,後來才知道他的種種行為叫求偶。
明明不缺錢,但身邊要是有人用錢請他做事,電次永遠不會拒絕,心甘情願地做著他的跑腿小弟。
“………呃,好吧,確實是需要有點擔心。”菜菜子很快收回前言。
“你們聊什麼呢?”電次拎了一袋子的冰棍,嘴上也叼了一個,金色的短發照得熠熠生光,隨著他大大咧咧的動作,鬆垮的領帶半掉不掉地掛在脖子上,他襯衫的前兩個紐扣一向不會老實扣好。
菜菜子和美美子對視一眼,拉住猝不及防的電次坐下,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到中間的電次滿臉懵。
“乾、乾什麼,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我已經把手機還回去了,而且也給你們買了冰棍。”
“電次,你老實交代。”
電次咽了咽口水,“交代哪個?”
一看就有鬼的態度,菜菜子眯起眼,嚴肅地問:“你是不是在外麵欠誰錢了?”
“哈?”電次以為自己聽錯了。
菜菜子板住臉,重複了一遍前麵的話。
電次當即否認,替自己辯解,“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想?”
美美子直勾勾地望著電次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目光中找到蛛絲馬跡,“不然你聽他們話去乾跑腿小弟還是為了享受生活去的。”
“他們給錢,我拿錢辦事不是理所當然。”電次很有職業道德地說。
“所以說啊,你要錢做什麼?夏油大人哪裡缺你吃、缺你穿了。”
電次抬高音量,頗為激動道:“好端端的,有錢不賺那不是傻子嗎!”
暗戳戳說成是傻子的菜菜子一噎,她唯獨不想在電次這裡聽到這句。
“那也不至於拿他們的錢,你是沒看到他們對你的態度嗎?”
電次:“他們都不清楚價錢,給的錢全是大額鈔票,那找的零就歸我了。”
不愧是他,這個賺錢小天才。
至於菜菜子說的態度,電次自然有所意識,跟除滅惡魔不同,去小賣鋪跑一趟買個東西他就能賺幾百日元,偏偏電次最不缺體力,他上哪還能找到這麼劃算的工作。
菜菜子無言以對,“美美子,換你來。”
美美子:“你賺的錢打算用哪?”
“這個怎麼能告訴你們。”
“你又不缺錢,以後不許再當跑腿小弟了,他們是非術師,記得少和他們接觸。”
“可我總得要朋友。”咒術師總歸是少數,更彆提同齡的,電次其實也不太懂如何交朋友,他隻是想靠討好彆人,然後融入到他們的團隊裡,那他們就算是朋友了。
“你有什麼煩惱完全可以找我和美美子,我們又不會笑話你。”
“不一樣。”電次猶豫說道,他想要每天和朋友聚一起打遊戲、聊女孩子話題這類的各種青春期男孩子做的事。
“這些你完全可以找童磨,完美滿足。”
“要是他不長嘴就好了。”電次顯然是思考過的,幾乎是脫口而出。
手裡的冰棍漸漸融化,電次趕緊舔去。
美美子:“可你分得清好壞嗎?非術師裡沒有好人。”
美美子和菜菜子見過人性的惡,非術師嘴裡蹦出來的話,她們一個字不會聽,也始終不會信任非術師。
電次盯著冰棍,哈密瓜的味道,甜甜的,他追求的一直是這種簡簡單單的東西,“那你們分得清嗎?”
“夏油大人說是黑的就是黑的,說是白的就是白的。”
“你們沒自己的想法嗎?”
“電次,你什麼意思!”
電次不想惹她們生氣,“對不起,我就是隨口一說,沒彆的意思。”
他聰明的腦袋瓜向來不會想東想西,電次有著單純到一根筋的一麵,菜菜子放緩語氣,關心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昨天去買章魚燒的路上碰到一個好人,一眼看穿我的肩膀不舒服。”
電次指了他右邊的肩膀,菜菜子和美美子狐疑地盯住那處,如果她們沒記錯,那個位置是波奇塔常待的地方。
上學期間外,電次和波奇塔做到了形影不離,時不時給波奇塔分享食物,以致波奇塔養得身形圓潤,毛發也油光水滑,最能體現的便是它日益增長的體重。整天托著一個重物,電次的肩膀能舒服才奇怪。
電次接著說:“他給我的肩膀做了法,超級神奇,立馬就不疼了,對了,大師還賣我一袋淨化鹽,說是可以幫我驅邪,你們要分點嗎?”
美美子定睛一瞧,嘴角抽動:“……這不是超市裡隨便能買到的白鹽嗎?”
牌子都一模一樣,未免過於敷衍,電次是如何做到毫無察覺的。
還有,現在的欺詐師真是饑不擇食,連小學生也不放過,是看準了他們家電次是個錢多的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