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5隻反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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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格向來都是越簡單越高。

神龍:【對哦。你說得好有道理。】

幾人交換過姓名。

顧矜霄目光轉向司徒錚。少年劍客的臉色雖然不再蒼白,但是仍舊冷峻如頑石。

“不用你負責, 替我看顧一下身體, 就算兩清。”

琴娘小姐姐那張臉染了血色, 在顧矜霄目下無塵的神情下, 越發襯得容色清冷如仙, 眼神空靈不在紅塵。

近距離直視對人的衝擊, 某種程度上不亞於顧矜霄本人那張反派臉帶來的精神壓迫。

司徒錚下意識呆呆地點頭。

下一刻顧矜霄便掐指擬訣,身上的衣服隨著一道陰陽八卦紋波激蕩,又變成方士那套神秘的裝束。

頭頂的藍色燈籠也一並消失不見, 似乎又去了某個亡者的世界,為它的主人引路開道。

司徒錚遲來的心跳撲通撲通加快, 耳朵都微微一紅。

沐君侯卻打趣不起來, 笑著歎息一聲:“準備一輛車, 我們回烈焰莊。”

……

裡世界。

顧矜霄徑直飛到還魂歸體前的村寨。

遊魂還在竊竊私語。

“自從咱們做了無本的買賣,村人就不歡迎我們回去,這可怎麼辦?”

“嘿嘿嘿有位貴人請我們做一筆好買賣,有隻大肥羊要從這過呢,他隻要人東西都給我們處理。”

“乾完這一票, 我們就收山。”

“好疼啊, 我怎麼這麼疼, 你見我的手了嗎?”

“我的腦袋呢?哪去了?”

顧矜霄徑直走過去:“請你們劫人的人, 長什麼樣?”

聞到生人的味道, 瞬間所有凶殘的孤魂野鬼都紅了眼睛, 扭頭盯過去。

滲人的笑聲:“又是一頭肥羊,好香啊。”

顧矜霄尾音極輕的聲音,優雅平和地:“你說誰是肥羊?”

冒著黑氣的眾幽魂猙獰嗬嗬,不懷好意地望去,望見一張極為尊貴俊美的臉。

長眉入鬢,鳳眸臨下,眼波漆黑如深淵吸走所有墜落其中的星光。線條淡漠的唇邊沁著一縷似有若無的笑,像執著鴆酒的手指後諱莫優雅的隱喻。高貴倨傲的臉頰上一道血色殘痕,沾染著修羅地獄回歸後尚不及拭去的愉悅。

此刻,那張臉微眯了眼眸,慵懶冰冷若有所思地投向了他們。

一秒兩秒三秒。

“啊啊啊好害怕!修羅惡魔來了快逃!”

顧矜霄不緊不慢橫琴在手:“潮起東江月,弦管弄漁歌。幽遊竟千裡,一朝夢醒時。”

先來個迴夢逐光做標記,再來個江逐月天讓他跑,最後不緊不慢補一個迴夢,哪怕跑到天上去,也得給他爬回來不可。

以為惡魔不感興趣追來的幽魂尚不及高興,眼前忽然一扭曲,發現自己仍舊在原地。

腿一軟,瞬間想暈死過去。嗚嗚媽媽我錯了,下輩子做牛做馬也不學人當山賊打劫。

神龍大氣不敢出:【用不著出動你的臉這麼大的招來對付幾個小劫匪吧,你快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了。】

什麼也沒乾,隻是麵無表情問句話的顧矜霄:……?

【我來我來,】神龍轉瞬化形為水龍盤旋陰雲之中,低昂的龍息,【本尊問爾等,究竟是何人指使,從頭道來,莫惹尊上生氣。】

“是是是,我們這就說……我們隻是前頭十裡寨的村民,跟人學著跑江湖學了幾手,平日隻是附著鴉九爺旗下不入流的小幫派打打秋風……”

顧矜霄手指無意識撫琴弦:“說重點。”

眾鬼一顫:“一個貌美如仙的女人重金請大哥在今夜子時綁架車內生病貴公子。”

弱弱的補充句:“還交代不能傷著那公子。”

顧矜霄眉頭微皺,抬眼。

一鬼崩潰地聲音:“她騙我們,她說那隊人中了這迷藥肯定沒有還手之力,結果大家都死了。我們沒傷過人是被大哥騙去的,死得冤枉啊。家裡妻兒老小一大家子要餓死了,嗚嗚。”

“你們大哥呢?”顧矜霄若有所思。

眾鬼不語,倒是那些之前沒有試圖攻擊顧矜霄的孤魂野鬼說:“帶頭大哥他們生前沾了人命的,都被一直在下麵等著的冤魂抓走撕成碎片了。”

神龍變回戲參北鬥,飛到顧矜霄耳邊,小聲:“這幾個沒變紅名的是真的慘,看上去是真的不壞,按理來說也陽壽未儘。”

顧矜霄勾唇笑了。他生得固然危險,笑起來的時候反而像黑暗看守下血色開出的花,有和危險等同珍貴的豔色。

明知危險,也叫人麻痹忘卻。

他可有可無地說:“既然神龍大人求情,那我就試試,歌儘影生的效果如何。”

要使用歌儘影生,這幾個村民就必須全心全意信任顧矜霄,最起碼也得像之前的容辰和司徒錚一樣。

這隻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連夜在烈焰莊的人處理屍體之前,把這幾個村民的身體拿回來。

……

星辰撒道,踏月而歸。

沐君侯本是騎馬來,自當騎馬歸,茯神卻不在車中,一並騎馬與他並肩而行。

沐君侯一向善解姑娘家的心事,從不教她們為難,望著前路並不看她的臉,隻唇邊一縷春風和煦:“茯神姑娘似有心事?”

“君侯久居江湖,見多識廣,逃不過你的法眼,茯神不敢班門弄斧。”茯神隻作淺笑。

茯神姑娘有天人之姿,舉手投足無不顯示出生名門。大家閨秀,來曆卻成迷,然而似乎卻對整個江湖知之甚詳。

沐君侯向來對她敬重有加,並不認為她對司徒錚有兒女私情,自然也不會像對司徒錚那樣隨意調侃戲謔。

“姑娘但說無妨。”

茯神蹙眉:“相知姑娘容色貌美動人心魄,茯神所知傾城美人雖多,也無一人更在她之上。茯神雖是女子,見了她也有些心馳神迷,何況阿錚少年心性。可她所言避重就輕,來曆又實在蹊蹺,我不得不擔心。”

沐君侯輕笑一聲,如醇酒入樽盞醉人:“不瞞姑娘,當初我見茯神姑娘在他身邊,想法跟你今時所言,隻差這後半句了。”

這話出自天下第一公子沐君侯之口,便是茯神都心頭一蕩,卻也隻一笑置之:“君侯說笑了,茯神與阿錚情同姐弟,並無私情。”

沐君侯神情悠然自若:“阿錚一心尋找他師父蹤跡,心誌堅定再無旁鷺。那頑石似得腦子大約是裝不下什麼風花雪月了,何況有我們在旁看顧。至於相知姑娘……這江湖中誰沒有一點秘密?若論來曆不明,我沐天疏大約的確算武林第一個。”

“君侯此言有理,就當茯神枉做小人了。”閨秀少女眉宇神情落落大方,並無不虞。

茯神忽然想到什麼,叫他側耳過來,細聲細語道:“今日阿錚見了死者致命劍傷,一語道破今日行凶者為鬼劍。我提到鬼劍辰,他當時神情頗有戾氣,這才失了手。”

“原來是他。”沐君侯一聽就知道大概,“看來相知姑娘說的病弱公子是林照月了。有人請人來劫殺他?不好。”

“如何?”茯神挑眉。

沐君侯神情微凜:“奇林山莊大小姐,武林第一美人林幽篁定親,你可知和她定親之人是誰?”

“此事何人不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落花穀少穀主燕雙飛,使得一手好暗器。”

沐君侯苦笑:“原來茯神姑娘也不知道,此人還是鴉九爺的外孫。林幽篁的弟弟若在鴉九爺的地盤上被綁了,這婚事你說成還是不成?”

卻聽前方一道陌生的嗓音穿插而來,起筆有鋒轉而極淡,說不出的華麗尊貴:“那若林幽篁的弟弟,在鴉九爺的地盤上殺害無辜,沐君侯說,這婚事又成還是不成?”

沐君侯勒馬不前,循聲望去——

顧矜霄表示,你見過我們門主出場是十幾個稱號加一起連篇累牘的嗎?

逼格向來都是越簡單越高。

神龍:【對哦。你說得好有道理。】

幾人交換過姓名。

顧矜霄目光轉向司徒錚。少年劍客的臉色雖然不再蒼白,但是仍舊冷峻如頑石。

“不用你負責,替我看顧一下身體,就算兩清。”

琴娘小姐姐那張臉染了血色,在顧矜霄目下無塵的神情下,越發襯得容色清冷如仙,眼神空靈不在紅塵。

近距離直視對人的衝擊,某種程度上不亞於顧矜霄本人那張反派臉帶來的精神壓迫。

司徒錚下意識呆呆地點頭。

下一刻顧矜霄便掐指擬訣,身上的衣服隨著一道陰陽八卦紋波激蕩,又變成方士那套神秘的裝束。

頭頂的藍色燈籠也一並消失不見,似乎又去了某個亡者的世界,為它的主人引路開道。

司徒錚遲來的心跳撲通撲通加快,耳朵都微微一紅。

沐君侯卻打趣不起來,笑著歎息一聲:“準備一輛車,我們回烈焰莊。”

……

裡世界。

顧矜霄徑直飛到還魂歸體前的村寨。

遊魂還在竊竊私語。

“自從咱們做了無本的買賣,村人就不歡迎我們回去,這可怎麼辦?”

“嘿嘿嘿有位貴人請我們做一筆好買賣,有隻大肥羊要從這過呢,他隻要人東西都給我們處理。”

“乾完這一票,我們就收山。”

“好疼啊,我怎麼這麼疼,你見我的手了嗎?”

“我的腦袋呢?哪去了?”

顧矜霄徑直走過去:“請你們劫人的人,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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