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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琴娘小姐姐這麼美, 他心裡卻隻想著顧莫問這個暴君反派臉?
神龍敢怒不敢言, 不是怕彆的, 是這話不敢讓顧矜霄知道, 萬一顧矜霄聽了不開心怎麼辦?
【水榭之中的, 不是幽篁小姐姐嗎?】神龍糾結得拚命咬龍尾巴,【你還問過我,她是不是女裝大佬。可我明明看到她身上就是女孩子的陰氣, 跟琴娘小姐姐一樣的。】
這社會太可怕了,連幽冥神龍都不能看穿人類的女裝大佬了?
顧矜霄眉目清冷淡淡:“不能是林幽篁女扮男裝嗎?”
神龍越發崩潰可憐:【可是,他現在看上去氣蘊屬陽,絕對是男人啊!我感覺我神智要錯亂了。對,一定是他騙我們, 水榭的是幽篁小姐姐,這裡的是另一個人。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些暫且是其次,我在意的是,他知道顧相知出自祭山。”
【祭山,你隻跟沐君侯他們說過。啊, 他們正道裡麵有臥底!】
“他還知道顧莫問不能見顧相知。”顧矜霄漫不經心地思忖著,疏離平靜的態度卻似乎對結果如何並無多少在意,可有無可, 就像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唯有神龍對他提出的每一個疑問, 都絞儘腦汁真情實感地剖析著:【這種鬼話, 琴娘小姐姐隻跟沐君侯他們,還有那個方士小哥哥鶴酒卿提過。是誰?壞人到底是誰?】
不管壞人是誰,它這麼問肯定是沒人跳出來承認的。
“顧相知和誰親近,顧莫問就一定會出現。雖然的確是我有意造成的印象,可是,一般隻見過一兩麵的人,怎麼會推論出來?”
神龍已然很絕望了,自暴自棄:【反正鶴酒卿小哥哥絕不可能,長得那麼善良美好,風光月霽的,他怎麼可能是會是把人製作成活死人的壞方士?他身上的天地靈氣可是比鑽石還純啊,天地靈氣是絕對不會被欺騙的。說不定是烈焰莊人多嘴雜,你的話被臥底聽去了……啊隨便了,反正他們以後一定會露出真麵目的,我還是節約使用我珍貴的腦子吧。】
顧矜霄和神龍的溝通,都隻在他們兩的神念之間,就跟遊戲頻道內的密聊一樣。
在外麵看來,不過轉瞬。
燕雙飛變了紅名,就沒再變回去。
他雖然承認水榭中的林幽篁是他,但是頭頂上的名號還是燕雙飛這三個字。
燕雙飛說完對顧莫問的勢在必得,發現麵前的人用一種微冷的神情,定定地看著他。
“我美嗎?”
顧相知眸光孤清,眉宇並無淩厲,卻有一種懾人的冰封之下的冷絕空靈。像走入天地一色,水天相接的仙境,下意識的屏息失神。這種美,遠遠超越性彆和欲望。
燕雙飛怔了怔,微笑專注地凝視著這雙眼睛:“當然,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有我不行嗎?為什麼還要顧莫問?”
顧相知的話,聽在燕雙飛耳裡,就像是試圖用她自己,來轉移燕雙飛對她哥哥顧莫問的覬覦。
“你誤會了,我要他,隻是因為,他跟我是一類人。一定對彼此的觀念,相互理解。若是他能站到我這邊,一切都會很完美。”燕雙飛揚起的桃花眼裡浮著淡淡的傲然笑意,“你放心,我對他絕無可能有邪念,因為我平生最惡與男子輕薄。”
【哦,那他完了。顧相知也是男人呢。】神龍小聲幸災樂禍,【他自己女裝大佬的時候,就沒想過栽到另一個女裝大佬手裡?】
燕雙飛毫不掩飾地望著顧矜霄,眼神熱烈肆意也優雅克製:“我跟他是一種人,所以我明白,若想得到他,就得對你放手。如果我是他,也不會讓我們這種人接近你。我隻是開誠布公告訴你我的選擇,你與他,如果隻能二者擇其一,我要他。”
【所以,他到底是更喜歡顧相知,還是顧莫問啊?】
顧矜霄唇邊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這是個難得的非戀愛腦,目標明確,手段高超。拖顧相知下水,誘逼顧莫問出現是陰謀。開誠布公講明自己所思所圖,這話是說給顧莫問聽的。陰謀過了明麵就成陽謀,展示他輕易能毀掉顧相知的能力,卻又手下留情。是想賣顧莫問一個人情,也是擺到談判桌上的一換一的籌碼。”
神龍更幸災樂禍了:【那該怎麼告訴燕雙飛呢,他心心念念的顧莫問,很可惜昨晚已經不小心死了,正在枉死城裡打坐重塑陽身呢。七七四十九天後再見吧。】
燕雙飛看到,麵前的顧相知眉目冷清,無動於衷:“顧莫問不在這裡,他不會出現的。”
燕雙飛不慌不忙,傾身靠近,臉上笑意盎然,在顧矜霄的側臉呢喃笑言,吐息似有若無的纏綿:“他若是不出現,那娘子就和我拜堂成親吧,正好不需我忍痛放手。以後都是一家人,莫問兄與我,自然也不需分什麼彼此。那真是,再好不過。”
顧矜霄不避不退,任由眼波交錯,輕聲說:“林幽篁怎麼辦?”
燕雙飛桃花眼彎彎:“我是燕雙飛,娘子當然就是林幽篁。你放心,沒有人會發現。”
顧矜霄閉上眼睛:“林幽篁,究竟是男是女?”
“你喜歡男人,我就是男人。你喜歡女人,我就是女人。”燕雙飛勾唇揚眉,微眯垂下的眼尾,和水榭裡那個紅衣美人的神情重合,“洞房花燭夜,總不會叫娘子失望。”
“那我真是很期待洞房花燭夜了。”這麼崩人設的話,一點也不符合琴娘小姐姐清冷聖潔如白蓮花的氣質,當然是顧矜霄低低地愉快地對神龍說的。
對此,純潔的神龍捂眼睛表示:【你們不要用我琴娘小姐姐的顏,討論這麼汙的話題!】
顧矜霄眸光微斂,雋永沉靜,像深淵暗湧的河流:“他不會叫我失望,我卻要叫他失望了。”
馬車一路奔馳,隻感覺繞著一座山跑了半圈又折回去半圈。
忽然停下的時候,車窗被風掀起一角簾幕,飄進來幾瓣深紅的桃花瓣。
“到了,落花穀與世隔絕,風景倒是還能看幾眼。娘子請——”
燕雙飛先下車,體貼地伸手邀顧矜霄出來。不等顧矜霄下車,竟然當著一眾人的麵直接將他抱了下來。
無論是清冷無塵的琴娘小姐姐,還是顧矜霄,都神情平靜無動於衷。
神龍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有人敢這麼對待暴君反派臉的顧矜霄,這種感覺就和它第一次聽到有人對琴娘小姐姐說“你真美”一樣。
總有一種,解封出什麼恐怖咒印的心驚膽戰。
燕雙飛牽著顧矜霄的手,指著山穀入口:“娘子你看,這穀口生了好大一棵山桃花。花的顏色跟彆處不同,顏色深紅如墨。昨夜我來的時候,站在月下的風口裡賞了一陣,雖然天色昏暗,也覺得美極了。心裡一直想著,若是你在我旁邊一同欣賞就好了。”
【昨夜燕雙飛來落花穀乾什麼?】神龍迷惑不解。
這穀口是個過風口,地形極容易招季風,山穀周遭的樹木草木都被常年的風吹拂著,長成一副匍匐掙紮逃亡的樣子。
唯有那棵極其高大的山桃花生得粗壯茂密。
此刻,山風徐徐,那花樹不斷的搖曳,無數的草葉桃花夾雜著山間的野花紛飛亂舞。
此情此景,無外乎這裡被命名為落花穀。
燕雙飛似乎愛極了這略顯狂亂的風,攬著顧矜霄的腰直接帶他飛到那棵山桃花上。
枝乾雖然粗壯,人站在高出仍舊不穩,他攬著顧矜霄的手虛虛地護在後腰。
“就是這個位置,現在看起來好像更美了。”
這個高度位置,顧矜霄一眼就可以俯瞰前方的落花穀內。
穀內一路的建築,多半是銅鐵和山石打造,相當雄偉,卻處處有圖騰崇拜和冶煉的文化。
“落花穀是做什麼的?”顧矜霄除了知道燕雙飛擅長暗器,其他就一無所知了。
燕雙飛麵上笑著,目光深遠,不知道落到哪裡。
“落花穀與世隔絕,江湖上的威望卻不低。因為他們擅長鍛冶兵刃,尤為擅長的是暗器的打造。傳說祖上與公輸般一脈有淵源。他們的武器不輕易與人,穀中各種機關林立,加之擅使暗器。是以,縱使落花穀的人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行為頗為桀驁不遜護短排外,等閒江湖人都不敢招惹。”
顧矜霄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到,遠處山穀的銅鐵石柱上,有很多損毀的跡象,就像不久前剛經曆過一場惡戰。
“到了這麼久,穀內怎麼還沒有人來迎接?”
聽到燕雙飛愉快地笑著,懶洋洋地說:“啊,大概是,穀內的人昨夜都死絕了吧。真可惜,微風沒有來,不然應該結束得能更快更有趣些。”
沐君侯歎息一聲,苦笑道:“看來當真隻能拜托她了。世間若真有一人有這手段,非她莫屬。隻是,出了顧莫問的事,一時之間恐怕無法找到她的人。”
話音剛落,隻見烈焰莊的人疾步進來,對眾人說:“門外有一位叫顧相知的姑娘,說是七爺的朋友。”
顧矜霄發現畫美人圖能漲成就點後,當然第一時間想到,他唯獨認識的這幾位江湖客。
沒想到,他打彆人主意的時候,人家也正在打他的主意。
顧矜霄入內,隨意寒暄幾句後,鴉九爺他們就怕夜長夢多,直接說明他們所求。
聽過沐君侯鄭重其事的拜托,請琴娘小姐姐給林照月治病。顧矜霄尚未表態,戲參北鬥先淩亂了。
神龍:【你剛剛才坑過他哎?他一個龍頭紅名能有個什麼病啊,蛇精病吧。你可千萬彆去自投羅網。】
顧矜霄淡定地表示,你忘了,坑他的人是顧莫問。
“好。”他一口應下,對萬分感激的鴉九爺他們說,“謝就不必了,如果諸位願意的話,可否讓我為你們畫一幅圖。”
這要求是古怪了點,但這江湖上的奇人異士,誰還沒有一點奇特的癖好?
畫圖而已,眾人自然一口應允。
解了困局,滿座之人都舒了一口氣,唯獨有一人神情一直有異。
“先畫我吧。”司徒錚平靜地說。
司徒錚徑直走出去,找了一處庭院,他練劍,讓顧矜霄單獨作畫。
旁人或許不完全清楚司徒錚和奇林山莊的恩怨,顧矜霄卻是清楚的。事實上,他本就做好了,這次回來烈焰莊,可能看不到司徒錚的準備。
畢竟,奇林山莊很可能與他師父的失蹤有關,烈焰莊卻很快就要成為奇林山莊的姻親。
畫好了,司徒錚走到他身邊端詳,蒼白瘦削的臉上難得笑了下:“你眼裡的我是這樣的嗎?”
不愧是天命之子,這一幅畫就給了顧矜霄一千點成就點。
“喜歡的話送給你。你要走了嗎?”顧矜霄答應去給林照月醫病,大約已經超出司徒錚的極限了,他不可能還留在烈焰莊。
司徒錚點點頭,仔細地收起了畫:“本來早該走的。想著萬一你會回來。”
戲參北鬥瞬間危機感爆棚,藍盈盈的燈盞大閃:【他是不是對我們琴娘小姐姐有想法?這種話都能說得這麼直接,一點都不含蓄矜持。顧矜霄你千萬注意保持距離啊。】
可是,以顧相知那種不是紅塵人的氣質,本來就與所有人保持著絕對的距離。
司徒錚這麼坦然,應該隻是朋友之情罷了。
顧矜霄沒有在意神龍的跳腳:“我問過裡世界的幽魂了,暫且沒有誰見過你師父,他應該還活在這個世上。”
司徒錚的眼睛一亮:“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一定早點找到他。他年紀大了,身體一直不好。”
“其實,我覺得你最好不要走,可以跟我一同進入奇林山莊,暗中查訪。”
司徒錚猶豫了一瞬:“可是,若是我和奇林山莊起了衝突,一定會讓你們為難。不如我自己單獨行動。林幽篁臨近大婚,府內一定緊缺人手。”
“這樣也好。”顧矜霄想到林照月的龍頭紅名,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就算此行順利,這婚事最終還是要泡湯。
第二日一早,司徒錚果然悄無聲息,不告而彆。
沐君侯似乎已經有所覺察,隻說了句隨他去吧。
倒是茯神急瘋了,連行囊都不收拾就要去找人。直到沐君侯和她說了幾句話後,才恢複平日冷靜。
顧矜霄給每個人畫完了圖,基本都把畫像留給了他們自己,尤其是茯神是個女子,畫像若是流傳出去,未免惹來不必要的煩憂。
“相知姑娘一手丹青,當真出神入化。”茯神拿了畫,讚不絕口。
想到她的畫像足足一千點的成就,身上卻沒有神龍所說的氣運,顧矜霄心中微微一動:“那是因為茯神姑娘容顏絕世,畫得自然要好一些。”
被一個美人讚美,是個女人都會覺得高興,關係立刻就拉進不少。
閒聊幾句,茯神道:“其實,是我對鴉九爺出了這個主意,請你出山。事有所急,還希望相知不要怪我才好。”
“不會,烈焰莊的人情也不是那麼好得的。況且這樣一來,正好可以讓你們同意我作畫。”畢竟,其他人好說,讓毫無交集的鴉九爺答應作畫,就有些唐突了。
顧矜霄說得當然是實話,但茯神卻隻當她是開解自己。
“茯神姑娘對司徒錚似乎格外關心?”顧矜霄仿佛隻是隨口一問。
茯神微微一笑:“同是江湖孤兒,本是一路結伴罷了,久了卻不自覺把他當做親弟弟看待。他年紀小,行事不周密。心裡有事又不願意說出來,我自然多費些心力。”
“原來如此。”顧矜霄沒有再繼續話題,心底仍舊覺得有些在意。
等到鴉九爺和奇林山莊莊主林書意達成共識後,顧矜霄就和一眾禮物一起到了奇林山莊。
眾人想見的是背著藥箱的大夫,不料見到的卻是一個容貌傾城的美人。
一個個神思恍惚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她背上的琴,下意識微微一抖,想到了某個可怖的存在,頓時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