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酒卿緩緩低頭,同樣的動作,這一次全無半分清冷,有的隻是仿佛貓捉老鼠的惡劣,卻又透著撒嬌一樣的黏人。
靠得很近停下,翹起的唇才親了親顧矜霄,卻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輕輕咬住他的唇,並不用力,隻是像野獸叼著心愛獵物後頸那樣小小的力度,隻是微癢,還有太過親密。
鶴酒卿鬆開,輕輕安撫了一下被欺負得微紅的唇。
略顯慵懶愉悅地看著顧矜霄,眉眼一直彎彎,手指不緊不慢好整以暇握住顧矜霄的手,一點一點打開,拿走他指間的白紗。
顧矜霄抿唇,眉間微蹙,一點懊惱,一點無奈,隱忍著什麼一樣,靜靜地看著他。
鶴酒卿親親他精致的下巴,兩隻手展開白紗。
顧矜霄從沒奢望過,他會自己再蒙回去。
果然,他笑得像個魔魅,清冷聲音溫柔得仿佛冰雪消融:“你以前仗著我什麼都不知道欺負我的時候,我說過,會欺負回來。”
那白紗極慢的落到顧矜霄眼前,心滿意足的人一邊打著蝴蝶結,一邊在他耳邊溫柔愉快地說:“記不記得當時我說,會弄哭……弄死你……”
當初被傷了心,惡狠狠滿是暴戾的威脅,這會兒濃情蜜意說來,連顧矜霄都微微紅了臉。
鶴酒卿隔著白紗,吻著他的眼睛,吻著白玉一樣微顫的耳朵。
一麵踐行著他的誓言,一麵歎息委屈地說:“你看,我本來是舍不得的,我還特意蒙上了眼睛,就怕自己忍不住。是你自己非要打開的。不過你彆怕,我舍不得這麼欺負你的。會,很溫柔……”
如果他說得時候,語氣裡隱隱的興奮愉悅不是那麼明顯,如果顧矜霄不是哭都哭不出來,也許會真的信。
現在,他就隻希望,那雙眼睛快些變回銀白。
後來,的確如他所願,左眼真的變回銀白了……可是,情況並沒有變好,隻更糟。
糟到,那麼喜歡鶴酒卿的顧矜霄,也控製不住在他肩膀留了個深深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