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徹看向光的方向,燈光映亮了他幾近猩紅的雙眼。
卡車朝著他們開了過來,另一側就是深不見底的水庫。
卡車的駕駛座上綁著一個替死鬼,很明顯,有人想置陸嬈於死地。
楊徹幾乎沒做幾秒鐘的思考,他從車中退了出去,最後看了陸嬈一眼,然後扭頭奔向那輛已經傷痕累累的越野車。
此時他副駕駛的男人已經蘇醒了過來,他看著楊徹拉開車門回到駕駛座,而不遠處有一輛車燈大亮的卡車正在向這邊開來。
楊徹此刻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眼底藏著刺骨的狠意,緊接著,他扣下了懷檔。
男人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立刻尖叫著大喊:“你不要命了!!你想死啊!!”
隨著一腳油門到底,男人驚恐的嘶吼消弭在冷冽的風中。
兩車相撞的瞬間,卡車改變了軌跡,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側滑一段距離後頹然傾翻,而那輛越野車前蓋變形,好像受到竭力控製一般遠離水庫的方向,一頭撞進一旁的工業廢材當中。
巨大的撞擊聲消寂後,四周恢複了平靜,飛揚的塵埃緩緩落下。
不遠處的樓上,謝安南竟鬆了一口氣一般後退了一步,董文秋此時興奮地衝到宮先生麵前,說:“我們可以送這兩個人去見閻王了!!”
不料宮先生隻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了。
董文秋表情愕然,隨後,他聽到宮先生說:“走吧,我想到個好玩兒的。”
-
扈北市中心醫院度過了忙碌而緊張的一夜。
淩晨送來的幾個病人不是一般身份,他們不敢走漏一點風聲。
直到次日夜,病人脫離生命危險後被轉移至私立醫院,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聽說好像姓陸,僅這一個姓,剩下的就已不敢再多問。
楊徹醒來已不知是第幾個夜晚,窗外夜色如墨,病房裡靜悄悄的,平靜得仿佛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他睜開眼時眼前一片模糊,隨著視線逐漸聚焦,他才發覺床邊有一個人影。
那人撐著頭小憩,被楊徹的動作驚醒,含糊地問了聲醒了?楊徹這才認出來,是裴荷露。
“現在就我一個閒人,你不想看到我也沒辦法。”裴荷露聳了下肩,表情極不甘願,“還好你醒了,我都想叫我老公過來和我輪班了。”
楊徹也不知道裴荷露為什麼這麼討厭他,他們兩個人分明沒有什麼交集。
他扭頭看了看門口,開口時嗓音還有一點嘶啞:“陸嬈呢?”
裴荷露翻了個白眼,秦頌走之前還和她打賭,賭的就是楊徹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是不是陸嬈。
還真讓那小子賭贏了。
裴荷露雙手抱胸,語氣很不好地說:“可能是去槍斃宋苡琛了吧。”
楊徹垂下眼睫,稍微放心了一點,也不在乎裴荷露態度語氣如何,又問了一句:“她沒什麼事吧?”
“你第一天認識陸嬈嗎?她但凡有一點事,病床都不會下,飯都要二十個人哄著才肯吃。”裴荷露哼了一聲。
陸嬈確實沒什麼事,她被下藥陷入昏迷,但身體上沒什麼損傷,她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