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說過什麼叫‘今日事今日畢’是吧?”謝一讓他伺候得挺舒服,說話聲氣也弱了三分,可是那毒勁卻半分沒去,“說你沒文化,你老不承認,王樹民同誌,做人要謙虛。”
王樹民在他後頸上狠狠一捏,謝一輕呼一聲,被他壓住:“彆動,你這老低著頭血脈都該流動不通了,嘿嘿,敢說為夫沒文化,看你哪天不忙了,咱倆怎麼算賬。”
“你就是三分錢論斤賣,也稍微要點臉行不行?”謝一不再掙紮,半閉著的眼斜瞥了他一下,耳朵尖卻有點泛紅,這人臉皮薄,可是老也不愛承認。
“三分錢就賣,你舍得呀?”王樹民腆著臉又湊上去。
“滾!”
謝一是真累了,很快就睡著了,王樹民小心地把他抱回主臥那張大床上,脫下他的衣服,拉好被子,關上燈。
窗外的月光透過半拉的窗簾照進來,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看清懷裡人安謐的睡臉,王樹民覺得心理很滿很滿,好像這一輩子能得到的東西全都已經得到了似的那種幸福法。
其實當年特種兵出身的人,在謝一第一次推門的時候就醒了,他躺在那裡裝睡,裝到聽見謝一打開空調,轉身去給他拿被子,裝到那個人溫柔地為他掖好被角,裝到那人手指的溫度掠過臉頰,和那一聲淺得不能再淺的歎息在頭頂響起。
他決定不裝下去了。
相愛是一瞬間的事,相思可以跨越時空,可是相守,是一生一世的承諾。承諾風雨同舟,相依相持,承諾陰晴貧富,執子之手。
那麼平淡,卻是那麼美。
王樹民閉上眼睛,手臂環過謝一的身體,兩個三十七度的加總,其實是世界上最溫暖的溫度。
然而這個時候他們兩個誰都不知道,這個周末,也就是第二天,意想不到的客人來了,不巧,兩人都認識,還都挺熟悉,就是傳說中在北新市光榮養老,並且一起攜手去混太極拳老年興趣小組的老兩口——
賈桂芳和倒黴老頭子王大栓。
慘劇啊,你的名字叫王樹民。
王樹民一早起來去店裡,沒叫謝一,把早飯都準備好了,放在微波爐裡,貼了張便簽在冰箱門上,告訴他吃什麼,熱多長時間。
謝一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他苦笑了一下,還真是越睡越沉越養越懶了,起來洗漱好,看見王樹民的便簽,臉上露出那麼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來,熱了早飯,打開電視慢慢吃。才吃完收拾好碗筷,就有人敲門。
倆人的訪客一般都不到家裡來,謝一的朋友就隻有前一段時間閃婚的蔣泠溪和Jason兩口子,王樹民的朋友一般也都在店裡忙,突然有人按門鈴,謝一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的。
他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