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虎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這件事徹底遺忘了,誰知道此刻竟又都一幕一幕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講完這件荒唐的事,他又內疚、自責地自言自語起來“現在想想,我爹罵得對極了,我的確是個敗家子,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這裡。”說著轉頭看向李元吉“我說的對嗎?”
李元吉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又很認真地回答“實話實說,的確是這樣的,要不然也不會連累到我。不過呢,我已經不怪你了,我現在很喜歡這個地方,也很喜歡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很樂意和現在的你做朋友,當兄弟。”說著“咚”得一下也躺到床上,用手臂枕著腦袋“有一句話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已經改邪歸正了,不再是以前的紈絝子弟了,所以不用再內疚了,我相信你爹娘知道了也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二壯也急忙安慰“元吉說得對,小虎,彆難過了,將來回到家再好好地給你爹娘賠個不是就是了。”
這時李元吉突然坐起來“對嘍,不是要寫家書嘛,有什麼要說的都寫下來不就是了嘛。”說著拍了蕭虎一下,“快起來,彆自怨自艾了。”
聽了這話,蕭虎的兩隻眼睛猛地一亮,一個“鯉魚打挺”猛地站了起來,然後便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上次用過的筆墨紙硯。
看到蕭虎恢複正常,二壯懸著的心立即放了下來,隨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即“騰”得跳起來,飛速撲到蕭虎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可思議地問起來“你剛才說什麼,你的爺爺是定國公、鎮國上將軍、征南大將軍?就是,就是那個滅了魏國的大將軍?”
蕭虎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講那段故事的時候不經意間將自己的家世背景給透露了出來。這下也沒什麼隱瞞的了,於是便坦率地點了點“沒錯,他老人家就是我的爺爺。”
“咚,咚”二壯身體一晃,當即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靂一般。
“欸,你沒事兒吧?”蕭虎立即追上去扶住他。
二壯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在蕭虎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好小子,來頭這麼大,為什麼要瞞著我?還有,那個伸張正義被流放參軍的故事也是騙人的吧?”
蕭虎急忙解釋“不,不,不,被流放確實是真的,我們當時也是感覺太過丟人,所以才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說著指了指李元吉,把他也拉下水“還有他,他也有份,他爹是戶部度支司員外郎。”
李元吉立即朝蕭虎翻了個白眼,然後急忙看向二壯“二壯,這個可千萬不能聲張啊,要不然彆人可能真要誤會我倆是來蹭軍功的了,而且搞不好還會罵我們是二世祖、敗家子,蕭虎倒是無所謂,因為他本來就是貨真價實的,可我就慘了,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聽了這個,蕭虎可不得了了,衝過去一把將李元吉推倒,再順手扯過被子蒙住他,然後揮起拳頭就是一通猛捶,一邊捶還一邊氣憤說著“貨真價實,讓你貨真價實。”
二壯已經沒有心思去管瘋鬨的兩個人了,雖然從一開始他就預料到兩人的家世背景可能不普通,但萬萬沒想到大到這樣的地步,驚地他一陣瞠目結舌。
戶部度支司員外郎對於他這樣從窮鄉僻壤出來的窮小子而言是很陌生的,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官,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不過想來肯定也不小,因為光是這個名字就已經讓他感覺很厲害了。至於定國公、鎮國上將軍、征南大將軍這一係列頭銜他還是很清楚的,那可是位極人臣的存在。他記得小時候一吃完飯,全村的老少爺們就會聚集在一起聽村正講征南大將軍大破魏軍的光輝戰事,每次他都能聽得熱血沸騰。
那時的他做夢都不會夢到,有朝一日他竟可以和大將軍的親孫子一起入伍參軍,甚至還親如兄弟。
和李元吉打鬨了一通,感覺終於出了一口氣,蕭虎才心滿意足地收了拳頭。
李元吉立即從被窩裡鑽出來,一邊捂著生疼的胳膊,一邊沒好氣的罵起來“他奶奶的,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
“哼,自找的,活該!”
李元吉本想回懟幾句,但突然瞥見二壯還站那兒愣愣地發呆,便立即爬過去“二壯,怎麼了?你不會生我們的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