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秦振東夫婦倒也不急,因為那些人其實他們也看不上,而且也不想早早地就將女兒嫁出去,更不能隨隨便便地嫁出去。
此時已是日近西山,天色顯然不早了,而且這一帶又有劫匪出沒,幾乎沒人敢在夜晚趕路,但是這支鏢隊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依然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他們倒不是一點也不害怕,而是因為這段路本就不好走,他們運送的貨物還都是珍貴、易碎的西域琉璃飾品,所以他們絕不會貿然加速趕路。要知道“保護雇主的財產安全”是他們鏢師的天職,更是威遠鏢局立足的根本。
“輕生死,重道義。”可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俠才會恪守的信念,威遠鏢局人人皆如此。
鏢隊漸行漸近,鏢師們的身形、麵容也逐漸清晰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十輛滿載著貨物的大車,每輛車上各坐著兩名精壯的漢子。兩人都負責駕車,不過也各有分工,當一人駕車時,另一人便要擔起警戒之職,時刻留意著車隊兩側的風吹草動。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三名騎著棗紅色大馬的壯漢,他們負責領路和前方的警戒。隻見他們的眼睛閃著懾人的精光,跟鷹眼一樣犀利地掃著路旁的樹林。
隊伍的最後麵同樣跟著三名精壯的漢子,他們負責後麵的警戒,除了巡視著路旁的密林,還要不定時地回頭向後張望,警惕著後麵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
這些人都身穿黑色的緊身短打勁裝,腳蹬黑麵白底的輕便短靴,腰間斜掛著一個棕色的皮質兵器袋,裡麵插著一柄寬身牛尾刀。
他們都是威遠鏢局的鏢師,威遠鏢局的鏢師是武威城內公認的綜合素質最高的鏢師,他們的衣物、鞋帽、兵器都是鏢局統一配備的,甚至連發髻都梳得一模一樣,對鏢師的要求細致入微到這種地步,威遠鏢局的嚴謹可見一斑。
隊伍的中間有四騎並轡而行,俱是清一色的棗紅色高頭大馬,馬毛油滑鋥亮,一看就是純正的好馬。
端坐在最左邊馬上的也是一身黑色勁裝的鏢師打扮,不過這人卻是一位女子。她頭戴一頂寬簷笠帽,帽簷四周墜著一圈白色的紗巾,紗巾一直垂到肩膀,將小腦袋遮在裡麵。
隻見她抬起纖纖素手,將白紗掀開一個縫隙,朝外麵看了一眼,見烈日已經被路邊的樹木完全擋住,這才放心地將紗巾全部掀開,露出一張國色天香的俏臉。這人不是彆人,正是秦振東的愛女秦憐兒。
女子就是女子,就算她是一位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奇女子,也終究是女子,也害怕自己的臉蛋會被這烈日曬黑,說以才戴了這麼一頂遮陽的笠帽。
沒了紗巾的遮擋,她整個人立即活潑起來,兩隻大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好奇地打量著兩邊的群山。
她右邊緊挨著的是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壯漢,他長得劍眉星目,臉上的線條很是分明,兩隻眼睛異常犀利,裡麵閃著炯炯的亮光,好像在不停地散發著嚴肅和威嚴。
他也穿著同樣的黑色勁裝,但是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除了乾練、灑脫,還顯得異常威風凜凜、正氣凜然,此人就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秦憐兒的父親秦振東。
不過他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好像正在生氣,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能把堂堂總鏢頭惹得鬱鬱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