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王老頭兒輕輕一笑,然後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不過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一臉落寞、憂慮“這次過後,不論成敗與否,草原上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老頭子我在這裡的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
李元吉知道王爺爺口中“生意”指得不是販私鹽,的確,這次任務過後,王爺爺的身份應該就藏不住了,這“生意”自然就做不下去了。那我們今後豈不是再也打探不到狼克人的情報了?他心裡暗暗琢磨著,感覺腦子有些亂,不禁無奈地感慨起來“哎,要是不打仗該多好,大家有什麼事情好好地坐下來友好的協商,不行嗎?就像我們現在賣鹽這樣,有來有往,各取所需,不也挺好嗎?”
“嗬嗬”,王老頭兒淡淡一笑,“這種天真的想法我以前也曾有過,隻不過等認清了現實,就再也不這麼幼稚了。打仗即費錢又費力更費人命,誰都不喜歡,但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我們大楚不是沒有嘗試過和狼克人和解,但是,不管我們付出多大努力,都沒能換來長久的安寧,反而讓他們愈加覺得我們軟弱可欺。所以往往在極其短暫的和平後,狼克人都會變本加厲,更肆無忌憚地搶掠我們,屠殺我們,他們根本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說著說著他的情緒就有些激動了,聲音也提高不少。
聽了王爺爺的話,李元吉這才想起爹爹曾經給自己和哥哥講過的一些關於大楚和狼克人百年恩怨很多年前大楚朝廷內確實出現過與狼克人和解的聲音,也曾派人與他們做過接觸,甚至一度達成了一些停戰和雙邊貿易的協議。但這些都是短暫的,血管裡流淌著戰爭和掠奪血液的狼克人壓根就不喜歡複雜的交易,他們還是更喜歡用屠刀做簡單的“無本買賣”,所以那些和解嘗試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正是因為看透了狼克人的本性,大楚臣民才不惜舉全國之力修建了浩大堅固的“鎖狼線”。“鎖狼線”也的確沒有辜負國人的期望,自從建成,北方的防禦力便得到了大大的提升。自那之後,大楚臣民便再也沒有產生過和解的想法,提到狼克人,大家便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死不休!
“其實除了將全國一半的兵力、資源耗在鎖狼線上,與狼克人耗到底,也不是沒有其他的破解辦法。”王老頭兒一臉認真開口。
“什麼辦法?”李元吉頓時來了精神。
“把他們打服。”王老頭兒眼睛裡閃著精光。
“打服?”李元吉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看著李元吉疑惑的表情,王老頭兒慢慢地開口解釋“狼克人隻崇拜強者、敬畏強者,如果我們能發動一場大戰,徹底將他們打痛,打殘,把他們打得服服帖帖的,他們自然會從骨子裡害怕我們,才會心甘情願的遵守我們定下的規矩,才能實現真正的安寧。狼天生害怕老虎,所以從不敢入侵老虎的領地,就是這個道理。”
聽著王老頭兒的話,李元吉抬眼看著遠處的帳篷,心中若有所思,眼中閃爍著光芒。
就在這對爺倆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的時候,天色也越來越亮,遠處一些白帳篷的門簾也悄然掀了起來,一些鐵勒人伸著懶腰從裡麵緩緩地走了出來。
見此情形,王老頭兒雙腿微曲,雙手一撐,“嗖”得站起身“走,不管怎麼說,該辦的事兒還得辦,該報的仇還得報。”說完拍拍屁股,轉身離開。
看著遠處的白帳篷,李元吉默默念叨一句“對不住了!”然後突然揚起雙腿,腰部猛地一彈,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站起來,最後拍拍屁股,徑直離開。
見蕭虎還躺在那裡睡得“呼呼”作響,王老頭兒“嘿嘿”一笑,蹲下來對著他的屁股,“啪!”猛扇了一巴掌。
蕭虎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劇痛驚醒,當即捂著屁股竄得老高,見王爺爺蹲在旁邊,立即一臉茫然地發問“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王老頭兒“嘿嘿”一笑“沒怎麼,就是想提醒你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你看,曬疼了吧。”說完帶著壞笑轉身離開,去喊其他人去了。
這時暈暈乎乎的蕭虎才總算明白過來,立即氣呼呼地嘀咕“哼,你等著,明天我就不睡了,專門喊你起床。”嘀咕完,正看見李元吉幸災樂禍地地走過來,那嘴咧得都看見後槽牙了。於是頓時火起,破口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天天喊你起床,你倒好,不喊我就算了,還看我的笑話。”罵完立即拔腿衝過去,邊衝邊嚷嚷“也讓你嘗嘗被太陽曬的滋味。”他不敢拿王老頭兒怎麼樣,自然要將氣全撒在李元吉身上。
李元吉見狀當即轉身逃跑,邊逃邊喊“你自己睡懶覺被太陽曬了屁股,與我何乾。”
越提這個蕭虎越生氣,跟著他屁股後麵緊追不舍。
還彆說,在這柔軟的草地上睡上一覺,感覺真是不錯,這一夜眾人都睡的香極了,而且早上醒來一睜眼就能看見藍天、白雲、綠草地,無論是心情還是精神都莫名其妙地好了不少。
當然也有兩個例外,他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一個是蕭虎,在睡夢中突然被人突然拍醒,自然高興不起來。另一個便是李元吉,就因為笑了一下就被追著跑了兩裡地,屁股還挨了兩腳,冤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