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契骨人尿一身,蕭虎已經夠惡心、夠鬱悶的了,再看到三人這般反應,立馬不樂意了,沒好氣道“欸,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都嫌棄我是吧!”
聽蕭虎語氣不善,李元吉一聲也不敢吭,生怕再刺激到他。
“好啦,現在情況危急,你小子就先將就一下,等事成後,我專門找個地方讓你痛痛快快地洗一洗泡一泡,可以吧。”王老頭兒趕緊出言相勸。
“哼!”蕭虎重重地哼了一聲,現在這種情況還真是讓他有火不能發,有氣沒地兒撒。想到身上沾著契骨人的尿,他就感覺全身上下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更要命的是隻要他稍微動一下,就可以觸碰到褲腿上那片潮濕的地方,然後就感覺心中一陣惡心。
將蕭虎安撫住後,王老頭兒立馬開口“那帳篷裡麵還有兩個契骨人,不過正在睡覺,我想了一下,這次就不偷偷摸摸的做賊了,直接走進去乾掉他們好了。”
“直接走進去!?”李元吉心中一驚,趕緊問“王爺爺,他們是睡著了,可門外還有兩個鐵匠啊,被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嘿嘿”,王老頭兒輕輕一笑,然後神秘兮兮地回答“對,就是直接走進去,而且是光明正大地走進去。假作真時真亦假,隻要你膽子夠大,我保證沒問題。”
聽了這話,李元吉先是一愣,不過隨即便心有所悟,不禁暗自感歎“還是王爺爺厲害!”
王老頭兒帶著三人徑直朝那帳篷走去,還真是走得正大光明。
四人大搖大擺地從黑暗中走出來,李元吉順勢瞥了一眼正在前方乾活的兩個鐵匠。
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那兩個鐵匠也正好轉頭往那邊看了一眼。
李元吉心中大驚,趕緊將臉轉向一邊,生怕被他們認出來。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因為那兩個鐵匠的膽子比他還小,看到他正看著自己,立即低下腦袋,舉起鐵錘,奮力地往鐵條上砸。
王老頭兒倒是神色如常,鎮定自若,直接明目張膽地將李元吉三人領進帳篷。
“呼!”李元吉長舒一口氣,剛才與鐵匠對視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差點跳了出來。
緩了一口氣後,李元吉三人又開始東張西望,認真地打量著四周的一切,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進帳篷,自然是好奇無比。
帳篷中間放著一張矮桌,上麵有一盞正在冒著昏黃火花的油燈。說是油燈,但長得一點都不像燈,說是碗還差不多,裡麵盛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
燈光不是很亮,也就剛好能將四下的場景照亮。這裡麵的空間還不小,不過卻亂七八糟地堆放著很多東西,有錘子、鉗子、銼刀,還有一些鐵片、鐵塊兒什麼的,看起來應該都是打鐵用到的東西。
最裡麵鋪著幾張羊皮毯子,兩個契骨人正躺在上麵呼呼大睡。
王老頭兒冷冷一笑,就像一隻盯上了獵物的猛虎。然後收回視線,轉頭朝齊歡努了努嘴。
齊歡見狀,立即點了點頭,然後輕手輕腳地抽出單刀,一起小心翼翼地摸過去。
對付兩個已經睡如死豬的人,王老頭兒、齊歡自然綽綽有餘,所以李元吉、蕭虎都懶得過去湊熱鬨。李元吉繞著矮桌慢慢地踱著步,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碰碰那個,像極了一個好奇寶寶。
蕭虎則完全沒有探究的心思和心情,撿起一件契骨人的衣服在自己身上左擦擦右擦擦,忙的不亦樂乎。
沒一會兒工夫,王老頭兒、齊歡就辦完了事,王老頭兒拿著一塊兒從那契骨人身上撕下來的布條,一邊擦著手上沾的血,一邊吩咐“你們三個去門簾後躲起來,我來招呼那兩個鐵匠,待他們一進門,你們立即把他們給我控製起來。”說完可能是覺得沒表達清楚,又趕緊強調“記住,是控製起來,千萬彆給我殺了,這兩人現在還有用。”
聽了這話,李元吉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都沒看見王爺爺思考,隻是隨口一說,一條妙計就這樣輕鬆地信手拈來,心中當真欽佩不已,於是立即開口稱讚“王爺爺您老真是厲害,深謀遠慮、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也不過如此。”
“你這臭小子不學好,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學會拍馬屁,今後必須得加強管教才行。”王老頭兒樂嗬嗬地笑罵起來。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李元吉一臉認真。
“好啦,不要廢話了,都去給我躲好。”王老頭兒揮了揮手,強行終止了這個話題。榮譽、誇耀什麼的他一點也不在乎,要不然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李元吉、蕭虎、齊歡立馬開心得躲到門簾兩側,他們本就喜歡“貓抓老鼠”的遊戲,現在抓得又是大“老鼠”,想想就能感覺到興奮。
王老頭兒走到門口,掀起門簾一角,用草原話對著那兩個鐵匠大喊“喂,你們兩個立即給老子滾進來,老子有事要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