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府(2 / 2)

她佯裝羞澀點了點頭,不敢置喙,將腦袋埋入他懷中。她不喜歡這樣,好像一個物件,換了主人,便改個名字。

“玉娘”,他抱著她輕聲喚著,摸摸她的腦袋,“碎珠賦到底太悲了,我若常常用這個名字叫你,隻怕成了一句讖語。”

寶月心中湧起一陣羞愧,她最怕拒絕彆人的好。是了,雍和宮麼,雍正是信佛的,四爺許是一腔善意罷了。

二人靜靜溫存片刻,一同看起寶月帶來的遊記來,四爺看她對廣袤無垠的錦繡河山這樣感興趣,雙眼閃閃發亮,脫口承諾道,“下次若去木蘭圍場,我帶你去可好?”

說完心中便暗暗後悔,他一時興起,卻怕這話成了寶月的手中一把利劍,叫平靜下來的後院又不安寧起來。

寶月卻是奇怪的看他一眼,“我不喜歡和人出去玩,若要應酬打交道可怎麼是好?”

他定不會隻帶她一個去,何況還有彆家阿哥的妻妾。正是怕麻煩,所以才看遊記。

四爺悶笑一聲,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早知她是這樣一張白紙的人,再不拿這些東西來疑她。

他心中滿意,口中反倒要激她變色,:“陪我也不去麼,若是聖駕巡幸江南呢,玉娘也不去麼?”

寶月憤憤合上此書,這個四爺怎麼是這樣的,真能當皇帝麼!

即便是娶側福晉,康熙仍給他放了一日假,不必再去上書房,他們一同用過午膳,四爺便交代蘇培盛備些儀禮,帶寶月回祜滿他們在京城的宅子。

側福晉並無回門一說,祜滿是京外武官,回京述職不可連日停駐,寶月隻以為阿瑪額娘已回杭州去了。

待馬車駛入熟悉的青瓦巷子,她才恍然大悟,一時感動不已,淚眼盈盈的看向他。不等馬車停穩,她急急地衝下去,阿瑪額娘早接到來信,帶著兩個弟弟候在門口。

四人行禮,“問四貝勒,側福晉萬安。”

寶月心中一赫,即便知道也不習慣父母反過來向女兒行禮,一手拉住一個,好不狼狽,兩個弟弟更是無暇顧及。祜滿和王氏不敢失禮,一時竟僵住了,四爺也不計較,親手將祜滿扶起。

“你隻說免禮便是,”他好笑的看她一眼,”嶽父嶽母快請起。”

祜滿口中自是不敢不敢,引著四爺朝宅裡走去,兩人略坐了一個時辰,四爺先是同祜滿在書房暢談,又親自考校了額爾德克的武藝,連連稱讚。

寶月則跟著額娘到房中說私房話。王氏方才看的真切,縱然心中不忍,也狠下心來叮囑寶月,

“咱們家人少,不曾叫你守過什麼規矩,但四爺是咱們的主子,隻有主子體恤奴才,沒有奴才自作主張的。往後萬萬不可這樣了,”

她說著,心中一酸。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兒,要怎麼去學著做個奴才,緊緊握著寶月的手“不要違逆四爺,小心侍奉,你阿瑪在外頭會好好辦差的。”

寶月知道額娘的意思,四爺這兩日待她好自然也是這個原因,能做皇帝的,自然不是個見了美人便昏了頭的輕浮子弟,福晉家中並無立的起的男兒,康熙帝更是深恨皇子結黨營私,但若是一家子姻親走動,便實屬應當。

額娘強打起精神來又問“福晉待你如何?”

寶月伏在額娘膝上,老老實實說了那日經過。

王氏聽了隻說:“這也無妨,福晉在外沒有什麼倚靠,四爺的體麵便是她的體麵,即便是自己想不明白,四爺自然會與她分說。”

王氏摸摸女兒的頭發:“若福晉欺負你,你也不要忍讓,咱們也不是那隨意任人擺弄的。”

寶月其實都懂,“我不怕人欺負,我也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我隻怕從此不能見到阿瑪阿娘和弟弟們。”

母女倆又是好一番垂淚不提,幾人在宅中用過晚膳,祜滿又親送他們出來,躬身請四爺上車。

四爺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滿意,“待嶽父回鄉返任,小婿再來拜送。”

祜滿恭敬行禮下拜,“奴才不敢當,明日一早便要返任,四爺有家國大事,不敢再勞動您。”

他一直低著頭,不敢向寶月這邊望來一眼。

寶月含淚彆過頭去,到底不習慣見自己的父親這樣,清朝簡直是個萬惡的奴隸社會!

幾人在門前一番推讓,四爺心滿意足的帶著寶月上車,馬車甫一駛離,她便忍不住掀起簾子向後望去,隻見阿瑪仍垂首侍立在原地,好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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