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賜福(2 / 2)

無論是扶持太子還是直王,萬歲的目的永遠隻有一個,就是將權利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讓朝臣將太子和直王作為挾製萬歲的工具。

四爺讚許笑笑,嘉獎似的遞給她一塊糕點,“這是汗阿瑪給太子的一根繩索,登天跌地隻在一念之間。於太子直王而言凶險萬分,於我們幾個,卻是求之不得。”

在汗阿瑪眼中,如今除了太子直王,餘下的孩子們大多不堪大用,雖然令直王挾製太子,但又何嘗不是在以太子黨的漢臣挾製直王身後的滿臣呢?

他如今連加入太子與直王爭鬥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向父親展示自己的孝順,忠誠,和能力。做一個父親期望中的‘聖子’。

自從她那次明目張膽的試探起,四爺便開始大大方方同她聊外麵的事,有時候甚至會出言點撥。

寶月不明白他的想法,但卻是這兩年來第一次覺得心中激蕩不已。

她捫心自問,自己踩在先賢肩上接受了十幾年現代教育,真的能忍住從此就修閉口禪,把自己框在畫裡,活成一個規矩的深閨女子嗎?

寶月甚至知道他最近有個叫戴鐸的幕僚,那人寫好長一封信,細細剖析道理明害。四爺也拿來給寶月看過,寶月深以為然,也讚同道,

“不露其長,恐其見棄,過露其長,恐其見疑。這正是爺如今的困境,果真是金石之言。”

四爺一笑,批示曰,“語言雖則金石,與我分中無用。“隨後便將此信退回,見寶月不解,他解釋道。

“他體察人心的本事的確不錯,但此時以靜製動方為上策,留他又有何益呢?若他果能體會,自然會在該來的時候再來。”

三哥廣攬門人,在汗阿瑪眼中又是什麼樣子?在這一塊上,倒不如什麼都不做,免得猜疑。

今日是大年初一,從前四爺還會在這些初一十五的日子裡回前院去,自從壽宴那日晚上起便再不管這些了,幾乎日日同她在一起。

“難道宮中不會知道你不守規矩嗎?外麵的人會不會議論你呢?”四爺第一個初一歇在這兒的時候,她還很奇怪地問道。

“議論什麼?寵妾滅妻?”四爺倒敢把這話說出來,他敲敲她的腦袋,“規矩是咱們用來約束天下人的,不是約束自己。若有一天宮裡真的問責我偏寵於你以致家宅不寧,那隻會是因為我見罪於汗阿瑪而已。”

“但到了那時,我一定有一個更大的罪名。這些私德上的錯,便是沒有也會跟在後頭。”

他波瀾不驚地說著讓人心驚肉跳的話,生在皇家的人,早早就能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有些是聖賢名言,有些不過是施加給百姓的精神枷鎖。

待過了年後再去福晉那請安,福晉也並未對這段時日四爺的行為問責寶月,要是從前多少要對她念幾句女德女訓。

福晉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平靜,麻木,還是彆的什麼,她一開始也反思,反思自己多年來究竟有什麼錯處。

可這是她的額娘教她的,宮裡宮外的福晉們也從來是這樣為人處世,她不明白。

後來她想,也許是自己不夠聰明,露了行跡。

她有一天坐在院子裡,靜靜地看著一片葉子打著旋兒落下的時候,她突然明悟了。

她沒有做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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