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暈厥(2 / 2)

這次寶月收拾的風風火火,光是要帶給家裡人的京城裡時興的玩意兒便裝了一車。四爺見了還笑她,

“你若是福晉,隻怕我日日都隻能吃糠咽菜了,府裡都要叫你掏空了去補貼母家。”

寶月暗地裡白他一眼,彆以為自己不知道,福晉從前為自己的弟弟求官,可是遭了四爺好一頓審飭。

福晉哪還敢再常常與母家來往,今年都沒見過福晉的母親覺羅氏來府裡了。

四爺平日對她寬容,她不想去試探他的底線,以免傷了情分。可如果這情分就這麼一車玩意兒,那未免也太看不起四爺了。

寶月一路上心情極好,恨不得即刻就到杭州,就是看路邊的一粒石子也覺得順眼,一路上被顛的不輕也笑嘻嘻的。

可同樣隨駕的太子就沒有這麼高興了。

太子和康熙自正月以來父慈子孝了好幾個月,他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養在汗阿瑪膝下的日子。

可太子還是低估了康熙爺的反複無常。

禦駕四月底啟行,如今剛到五月,康熙便下旨將索額圖以‘結黨妄行,議論國事’的大罪捉拿,交由宗人府拘禁。

康熙刻意將太子帶出來,一則是挾太子壓製太子黨,二是怕他在京裡給索額圖報信,宗人府礙於太子不敢下手處置。

太子寒心不已,昨日汗阿瑪還拿一本河工治理的奏折問他的意見。告訴他為君當常常俯查民情,關注民生。今日就冷不丁地就發落了索額圖。

那是自己自小就喊叔公的人,汗阿瑪,您還記得是您把他帶進宮裡,教自己換他做叔公的嗎?

甚至自己這個所謂太子黨的班底,又有哪一個不是汗阿瑪推到自己身邊來的?

滿族大臣不喜歡他這個不是八王議政選出來的太子,漢人大臣又視他為皇權屈服於儒漢文化的工具。

他自小背後就從來隻有汗阿瑪的支持,他終於長大入朝,這些汗阿瑪授意組成的班底,卻是他備受皇父猜忌的根源。

索額圖縱容門人欺壓百姓,侮辱大臣,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就是有千般不是,也是唯一個衝在自己前頭的人。

索額圖的諸多錯漏,難道汗阿瑪從前不知嗎,隻不過索額圖本就是他在朝中為太子找的倚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他離京前還特意去看望過索額圖,經了汗阿瑪上次發落,索額圖早已灰心,再不貪念朝堂之事,未料竟還是難保晚節。

太子木著臉便往禦駕前去,一旁的十三見事不好連忙派人去喊四爺,一邊衝上去試圖阻攔太子。四爺得到消息立馬趕來時,太子正與十三對峙。

“你不必攔我,他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我這個太子罷了,我若不去為他求一條命在,如何對得起我額娘在天之靈。”太子說罷便冷聲要十三讓開。

四爺見太子條理還算清晰,尚有些理智在,便立刻攔在他前頭,苦口婆心道,“先娘娘在天之靈必不叫太子違逆皇父啊!”

太子有心,顯示一下求情的意思就夠了,若是帶著怒氣衝進去逼迫汗阿瑪,他和十三有幾個腦袋賠!

未料太子聽了這話反而氣血上湧,他這二十幾年來對汗阿瑪何曾有過一絲違逆之意,為什麼都要對他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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