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在利姆露的提醒中龍澤風收斂了一二,但周圍坐著的精靈大姐姐還是有些臉色蒼白，在這次恐怖的經曆下,她們對龍澤風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對待卡哇伊小弟弟的輕鬆變得有些拘謹。
“我情緒有些失控了。”
龍澤風歉意的看向被他威壓嚇到的精靈們，而迎來送往情商頗高的精靈們也非常識趣的表示沒有問題，順便再次炒熱了氣氛。
——隻是對待龍澤風的態度沒有最後開始那樣隨意了，但這也讓差點被這群大姐姐整得恐女的龍澤風鬆了口氣。
他再次將視線看向黑皮的占卜精靈。
“可以開始占卜了嗎？”
大概是愧疚剛才沒注意嚇到了這些精靈，龍澤風這一次問話顯然比剛才“溫和”了許多。
“啊……嗯——”在龍澤風的聲音下，黑皮精靈回過了神,“當然可以。”
“但我不確定能占卜到您這樣偉大存在的過去。”
黑皮精靈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自知之明——如果她強到能占卜出這些魔王存在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她何必在風俗店裡做陪酒精靈呢。
“沒有關係的。”
龍澤風虛握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試試吧。”
“好的，我儘量。”
黑皮精靈深呼吸了一下,雙手放在了水晶球的上方。
“看著水晶球,它會告訴您您想知道的事情。”
聽著精靈的話，龍澤風凝望著水晶球。
迷霧在清澈透亮的水晶球中彌漫,水晶球裡似乎出現了什麼畫麵。
那是他記憶中的上輩子，家庭、學校,包括社會關係都和他記憶中的一般無二，但很奇怪，那水晶球裡的人居然是沒有臉的。
一個還好，所有人都這樣那就……
還有那些店鋪,頂著空蕩蕩的招牌賣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冷汗從龍澤風的額頭出現,就在他感到喉嚨乾渴時，水晶球內的畫麵就像被石子驚擾的水，泛起了波瀾。
一幅大氣磅礴的景象出現在了龍澤風麵前。
那是恍如世界末日般的場景。
天火焚燒，龍脈斷裂,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珍禽異獸逃亡末路,直到——
諸神隕落。
龍澤風感覺大腦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捶打了一下,在埃羅爾迷宮副本中曾經忘記的【真實】又重現在了他的腦海。
他仿佛聽到了係統的一聲歎息。
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那是一個絢麗多彩的世界，無數妖族與神魔棲息於世界中，他們靠著天地靈氣修煉，都有些漫長的生命。
直到人類的出現。
得天道眷顧的人類出生微弱但卻有無限可能，他們成長的飛快，並把神魔妖族視為敵人，試圖獲得和神魔妖族一樣漫長的壽命。
很快平衡就被打破，福澤一方的瑞獸被殺，六道輪回被破，天地靈氣失衡末法時代來臨。
此時的人類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順應自然，而另一派則貪婪的想要榨乾天地間的最後一絲靈氣。
到最後，天地崩壞末日來臨。
世界……毀滅了。
上億年的時間如萬花筒般在龍澤風眼前掠過而又歸於沉寂，黑暗中，一束光團亮起，驅散了黑暗。
【你好，龍澤風】
聽到熟悉的係統聲音，龍澤風才勉強從劇烈的悲傷中緩過神來。
“係統？”
龍澤風遊疑的問到，此時出現的係統分明比他剛到異世界時智能了許多。
【問出你的疑問，我儘量告訴你你所能知道的】
“我是誰？”
方才的所看所聞讓龍澤風完全否認了那個疑點重重的宅男大學生身份。
【抱歉，你暫時還不能知道】
係統機械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雖然我很想告訴你，但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我什麼時候有那個資格？”
龍澤風有些煩躁，在發現自己上輩子記憶是假的之後，他的心就一直吊在空中，仿若無根浮萍。
【【死亡權柄】解鎖權限30%，你還需要【生命核心】和【眾生願力】】
“那些東西在哪裡？”
【【眾生願力】又稱氣運，係統任務會指導你走在正確的路上。】
【至於【生命核心】，我不知道】
……
前路茫茫，龍澤風感覺心中一陣恍惚，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哲人，思考者“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去哪”這些終極哲學問題。
【還有什麼疑問嗎？雖然收回了【死亡權柄】，但我還是不能長時間出現】
【那個家夥會發現我們的——】
“那個家夥是誰？還有……你又是誰？”
現在不是頹喪的時候，龍澤風看著麵前的光團再次開口：“我現在所經曆的，這些世界的一切……”
“是真實的嗎？”
【當然是】
龍澤風似乎聽到係統笑了起來。
【雖然那個宅男大學生是虛假的，但我保證，接下來的事情都是真實的】
【你能夠清晰的記起你經曆的每一個細節，不是麼？】
【至於我——】
【我是你的父、你的母，你的一切的一切】
【我就是你啊——】
係統越來越渺茫的聲音中，龍澤風睜開了眼。
仿佛一個漫長的噩夢醒來，龍澤風翻身坐起大口的喘著粗氣。
“龍大人，您終於醒了！”
龍澤風房間的動靜驚動了門外守候的哥布林，很快朱萊紫苑和利姆露就出現在了龍澤風的房間裡。
“那天你和那位精靈小姐一起暈過去了。”
利姆露做到了龍澤風的床邊：“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那個水晶球裡你看到了什麼？竟然昏迷了三天。”
說實話利姆露有些好奇：“智慧……醫生說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
“感覺……”
龍澤風視線從利姆露、朱萊與紫苑身上掃過——他沒有放過幾人的任何一處微表情。
果然，如係統所說，他能看到並記憶這些，這些世界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