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艾佲。
祁喻臉上波瀾不驚,抖落蘸料的手腕卻微微顫動了一下。
“哥哥,撒太多了。”艾佲自顧自地接過調料罐,仿佛兩人相熟已久。
眾人也驚喜地開口:
“原來你們認識啊?”
艾佲笑吟吟地看著祁喻,祁喻嘴角浮出一絲勉強的笑,說:
“嗯,我們……見過幾次麵。”
艾佲卻高高挑起眉,神態誇張地捂住心口,一副心碎的模樣。
“什麼叫見過幾麵啊?哥哥你好狠心,我可是把你當做好朋友來著!”
祁喻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隻能附和著他來。
“我開玩笑的,你吃點吧。”
說著祁喻遞出一串烤肉,輕輕眯了下眼以示警告。
趕緊閉嘴吧,死孩子。
兩人之間的磁場有些微妙,沒有人會討厭美少年之間的情緒拉扯,眾人的吃瓜之心緩緩升起。
艾佲無辜的瞪大雙眼,接過烤肉,撅著嘴用一種黏膩的撒嬌語氣控訴祁喻的“無情”。
“哥哥你怎麼能這樣?我之前在陳醞家看見你的時候,你明明很熱情的。”
“哦呦。”有幾人揶揄地起哄,說:
“你編的吧,說說怎麼熱情?”
艾佲已經去過陳醞家了?什麼時候,在他來這個劇本之前嗎?看見了什麼?留下證據了嗎?祁喻都不清楚。
祁喻的睫毛翕忽扇動,原本紅潤飽滿的翹唇緊繃成一條直線,艾佲覺得有意思極了,繼續說道:
“你忙來忙去的,還幫著收拾摔碎的杯子,又去切水果,又去送客人,陳醞太壞了就那麼冷眼看著……”
艾佲忽然停住,在祁喻的那滴淚墜落之前。
男孩抬起手揉了揉眼角,食指並著中指於眉骨下一抹,就擦掉了所有情緒。
他帶著笑咳了一下,說:
“煙太嗆了。”
有人趕忙把他扯向一邊,給他遞紙巾。
“哎呦,彆把眼睛弄壞了,快過來。”
艾佲回過神來,什麼也沒說,若無其事的摸了摸鼻子,像意識到自己犯錯的小孩,趕忙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明瑞願帶來的助理很快就將烤肉和其他的零食飲品排好,一群大孩子笑笑鬨鬨地吃著東西。
祁喻沒有胃口,艾佲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讓他無法安心。偏偏艾佲還“極其隨意”“極其漫不經心”地坐在了他旁邊,兩人的膝蓋碰在一起,祁喻躲了,艾佲得寸進尺地挨得更近。
所以他準備主動出擊。
“艾佲。”
“啊,誒。”艾佲直接吐出了咬了一半的桃子。
“晚上要睡帳篷,你和我一起吧。”祁喻說的淡然,絲毫沒顧及周圍人驚異的眼神。
“小喻。”明瑞願忍不住出聲提醒,“咱們帳篷備的夠多。”
“對啊,而且艾佲還是帶房車來的……”有人附和。
“車嗎,什麼車?”艾佲輕拍手掌,歎了口氣,說: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那車是租的。”
說著,他向身後一直靜默不語的司機喊到:
“你好,這車租期到了,請開回去吧。”
他這番拙劣演技實在惹人發笑,明瑞願抖著肩膀,說:
“你家公司的大logo還印在車窗玻璃上呢。”
艾佲裝傻,“趕緊開走,省的逾期扣我錢。”
一個玩笑讓原本就輕鬆的氣氛醞釀的更為活潑,艾佲趁機向祁喻挪的更近,蹭著他的胳膊說道:
“哥哥,好哥哥,你沒生氣啊,那我不提陳醞了。”
有人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隱含訊息,有些擔憂地問道:
“怎麼了?祁喻和陳醞鬨得不開心了?”
提到陳醞,空氣似乎都涼了幾分,少男少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能輕易開口。
他們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富裕無憂的少爺小姐。可不管家裡生意做的再怎麼大,或者又出了一位兩位國際獎項的獲得者,和陳家相比,都隻能望其項背。
祁喻在校能這麼受人喜歡,和他是陳醞的遠親也有一部分關係。
“沒有。”祁喻立刻回答到,隨即又說:
“上次說請你吃飯,還沒來得及。”
艾佲見他居然真的記在了心上,不免有些開心,揚了揚手中的烤肉,喜滋滋道:
“我已經吃到了哥哥請的飯了。”
“謝謝哥哥,哥哥真好。”
明瑞願最受不了彆人撒嬌,順手揉了把艾佲毛絨絨的腦袋。
“你這小鬼,嘴這麼甜,難怪小喻這麼喜歡你。”
艾佲甚至嬌羞的拍了下祁喻的背。
祁喻:……
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