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糟了露餡了(1 / 2)

【寶貝,你是覺得墨頓兄弟想拐走你嗎?】

係統猜到了他的心思。

不是覺得,是肯定。祁喻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如果我沒說陳醞正在等我,他們剛剛就會動手。”

【這……】

係統剛想說什麼,祁喻就打斷了他。

“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

“從我進門到我離開,艾佲沒有一次問過火災的發生原由。這很詭異,正常人哪怕走路上被絆了一下,也要回頭看看是哪顆不長眼的小石子。”

“被紮了一下,一定會找是哪裡翹起來的木刺。”

“他平白無故被燒傷,居然不和我提一嘴。這次起火明顯是人為造成的,哪怕是墨頓已經查到了真相,也該通知明瑞願他們,畢竟是艾佲要好的夥伴。”

“可是直到現在,同行的一群人都死了一般沒有交流這件事,所以放火的人……”,祁喻的猜測很大膽,必然在這群人之間。

真相早已查明,不過礙於幾個家族的情麵,隱而不發。

【你的意思是艾佲放的火?為了利用你的愧疚心,從而好控製你。】

聽了係統的話,祁喻不禁搖搖頭。

“剛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可見到艾佲的那一刻,我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祁喻後怕地環抱住自己,腦中飛速掠過剛才看到的景象,然後和自己的猜想一一對應。

“他是個很愛美的人,我記得他被我打哭之後,第一件事是開手機看自己的臉有沒有哭花。”

這是個很小的細節,偏偏祁喻是個在乎細節的人,初中時黑板上貼著的“細節決定成敗”的大紅橫幅,他一記就記進了心裡。從此做人做事都以此為準則,這也是他多年來順風順水的原因之一。

除了那輛橫衝直撞的貨車,祁喻的成長道路上再無阻礙。

“在他說做過模特後我更加堅定了這個印象,如果是艾佲自己動手,絕不會傷到脖子這種裸露在外的地方。”

“他說他自殘過,剛才擁抱時我看見了傷疤,在手臂內側,很隱蔽。”

說到這祁喻堅定了眼神。

“所以,大概率不是他放的火。”

【那是誰?寶貝】係統問。

祁喻深吸一口氣,“一個被我們忽略的人。”

【誰?】

“那個被燒傷的npc,宋淵。”

【為什是他呢?】

“因為他傷的最重。”祁喻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我們一行人,包括昏迷的艾佲,幾乎都得到了及時的救援,沒有嚴重的傷。他是唯一的變量,也是唯一一個自己跑出火場的人,證明……”

【他驚慌失措。】係統明白了祁喻的意思。

“對,他驚慌失措。如果他隻是睡不著出來散心,一個十八歲的成年人,看到火再緊張也會呼救。可他甚至沒有喊醒身邊任何一個人,而是迅速遠離了紮營的區域。”

【那他自己也被燒著……】

“這就更好解釋了。”祁喻舔了舔嘴唇,陷入上一段回憶裡。

“宋淵和男配有過節,所以我們一起圍坐著吃東西時,他躲得遠遠的。他隻知道我的帳篷是最大的那一頂,並不知道我邀請艾佲一起住。”

“他將重物拉過來堆好,再用燒烤時剩下的酒精點燃了我的帳篷。由於心虛,由於從未做過重活,他不小心引火燒身。”

“慌亂之中,還引燃了其他帳篷。”

“但他又不能大聲呼救,於是他跑起來,企圖找到水源,但這顯然是一種錯誤的做法。越跑火苗燒的越高,夜裡太黑,他滾進了深坑裡,這時候再怎麼呼喊也無濟於事,嘈雜的人群聽不見他的尖叫,於是他被燒成重傷。”

祁喻複述完,彈幕一片唏噓。

——自作自受了npc老哥。

——收回我的同情。

——不是我要杠啊,寶寶腦袋上裝監控了?猜的這麼神乎?(如果是真的當我沒說,媽媽無條件愛寶寶。)

係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隻是一個宋淵而已,為什麼艾佲和其他人都不敢提?】

“為什麼?”祁喻轉了轉眼珠,開口:“當然是因為艾佲也參與其中。”

【寶貝,你不是說不是艾佲放的火嗎?】

“不是他放的,他隻是被牽扯。”祁喻反複將袖口揉皺又抻平,顯示著他心中的煩躁。

“具體是什麼原因,這就要問陳醞了,見到他,我的猜想才能被全部證實。”

祁喻終於放下了被揉搓出線頭的袖口,目光定定地看向越來越近的江山會豪宅區。

下車時,祁喻忽然神經質的向後看了一眼,似乎在確定有沒有人跟上來。

【係統,查一下有沒有跟著我。】

祁喻直接撥通了陳醞的電話,他從不會主動麻煩陳醞,可這件事威脅到了他的人身安全,他不得不這麼做。

手機響了兩秒的鈴聲,很快就被接通,那邊人的語氣很雀躍,藏著隱隱止不住的興奮。

“小喻?”

“哥哥,可不可以來門口接我一下,大堂門口。”祁喻開門見山,絲毫不拖遝。

那邊安靜了好久,隨即傳來衣服摩擦與椅子倒地的聲音。

“你等一下。”

見他答應,祁喻鬆了口氣。他很害怕陳醞直接掛他電話,畢竟做戲要做全套,如果墨頓發現他在撒謊,那下次的手段就不會這麼緩和了。

“鬆果滾開,不許咬我鞋。”祁喻掛斷電話前,手機那邊傳來了男人的小聲嘟囔。

係統:……

【寶貝,有一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祁喻了然,他將手機揣回兜裡,靠在玻璃門上,儘量顯得輕鬆隨意。

陳醞來的很快,快到祁喻覺得他沒乘電梯,是展開自己寬闊的背闊肌飛下來的。

陳醞遠遠的就瞅見了男孩,他焉兒吧唧的貼在反光的玻璃門板上,像一隻被海浪卷起來拍暈在甲板的小飛象章魚。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陳醞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祁喻居然沒有躲,乖乖任他摸摸。

陳醞給自己摸害羞了,撚了撚自己的手指,又放了下來,背在身後。

足夠了,祁喻想。

【係統,墨頓家的人還在嗎?】

【還在,等等……那輛車調頭了,但還沒走。】

祁喻睫毛微微顫動,說:“哥哥,現在有時間嗎?”

陳醞想都沒想就開口:“有。”

說完這句他又企圖掌握聊天的主動權,於是搶在祁喻之前開口: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吃個飯嗎?”

彈幕:

——你有個屁的時間,我是觀眾我能不知道嗎?

——陳少爺你辦公桌上的文件都堆成山了,嗬嗬噠。

——陳少爺你的馬術教練給你打電話裡催你去訓練,聽不見嗎?

——陳少爺回來吧,馬廄裡的馬拉了。

——寶寶你彆信他,他剛吃飽,再吃就不是飯了!

祁喻微微側身看了眼大堂外的繁華街景,他心中緊張,便覺得處處是危險,哪裡都有人盯梢。在看到一個背著羽毛球拍的小孩時,祁喻眼前一亮,對陳醞說道:

“哥哥,我們一起去健身吧。”

彈幕:?

係統:?

陳醞:!

祁喻繼續說:“你在這裡的會所裡有私人健身房是嗎?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他不能直接回陳醞家,他怕露出馬腳。

好不好?好不好?陳醞想。簡直好炸了,好到□□,好到萬年之後人類覆滅,外星科學家翻開他腳下的這塊岩土,都能看到那年陳醞抖落的爽快值碎片。

帶回去一研究,每塊碎片上都寫著:

今天,祁喻邀請我一起去健身房,私人健身房哦。

兩人一同往健身房走去時,祁喻在問係統墨頓家的人走了沒有,而陳醞深陷後悔的苦海之中。

後悔自己沒有在家裡裝一個健身房,五百多平的麵積全然浪費掉了,又想到祁喻忍辱負重的在保姆房住了兩三年,家裡明明有很多房間空著卻從來沒想過給祁喻更舒適的生活環境。

越想越自責,越想越懊悔,陳醞隻想回到三年前給自己一掌。

兩人去健身房換了衣服,陳醞出來時,祁喻已經坐在下拉器的坐上等他了。

雖然長袖長褲嚴嚴實實,但是緊緊繃繃一覽無餘。

陳醞還沒炸,彈幕先炸了。

——有句話臣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是白色是膨脹色。

——彆講了,小心被禁了。

——老婆真是有實力啊。

——都被轉移注意力了是吧?還記不記得寶貝找陳少是為了啥?

健身房不對外開放,祁喻終於能問出心中的疑惑。

“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陳醞後退半步,“哈”的乾巴巴笑了一聲,隨即他扶住牆壁,對祁喻搖搖手,說:

“好,現在嗎?這麼快,你先讓我緩緩。”

祁喻不明所以,等到陳醞能正常站立時,才問道:

“野營起火那件事,是不是和許老板有關?”

【不是說宋淵嗎?許老板又是……】係統說到一半忽然住嘴,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陳醞僵住了,他的臉色慢慢變灰白,目光也慢慢聚焦,緊緊盯著祁喻身上。

“小喻,這是誰告訴你的?”

祁喻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隻得罪過一個人,那就是許老板。

當時他探望落馬受傷的陳醞,在醫院裡救了一個受家暴的兒童。襲擊他的兩個保鏢提過一嘴,祁喻現在還記得。

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那時的記憶慢慢浮現了出來。

醫院,耶穌受難雕像,彩色落地玻璃,哭泣的小男孩,逼仄的廁所,還有破門而入的保鏢……祁喻想起來了:

“先生,您既然是來探望病人的,就應該知道這裡是陳家與史醫生的合作產業。我們許老板是陳總的好友,也是小白鶴孤兒院的讚助人之一,這孩子身體不好一直在這裡接受治療,您不如自己去醫生那裡查查檔案?”

後來陳醞也說過:

“許慶虐待小白鶴福利院裡的孤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福利院的管理人員聯合聖心醫院的醫護一同隱瞞,貪了不少油水。一但這件事情暴露,陳家作為主要投資人肯定會背負罵名,若有心人從中煽動大眾情緒,陳家肯定會受重創。”

將這兩人的話一聯係,祁喻越來越肯定。

“哥哥,是不是許慶?”

陳醞沉默了兩秒,說道:

“小喻,你真的很聰明。”

祁喻的眼睛亮起來,聽到陳醞繼續說:

“宋淵,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那個和你同行的學生,他是許慶的私生子。是他授意的宋淵,讓他傷害你。”

背後的原因陳醞不說祁喻也能自己猜到。許慶對於上次那件事懷恨在心,但礙於陳家勢力沒法傷害陳醞分毫,於是他將目光瞄向了與陳醞關係親密的祁喻。

誰知宋淵不僅燒錯了人,還引火燒身,點燃了其他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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