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落霞城(2 / 2)

她還十分有禮貌地說:“請吃,請吃。”

薑塊入喉,靈詩眼睛閉起,肉眼可見地露出嫌棄的表情,頭頂兩隻小小的蛟冒起火焰,喉嚨裡發出“咕咕呱呱”的聲音,撇開頭,還03自由。

03鬆了口氣,放下筷子扒拉扒拉腦袋。

鳳訣便輕輕笑起來,身體顫動,捏在指尖的玉杯中的清酒濺出,桃花香濃鬱地鋪開。思儀偏頭看著樂不可支的鳳訣,眼中溫情流動,打趣道:“宮主,我釀的酒可不是叫你這般浪費的,這樣,灑出一滴,便請宮主自罰三杯。”

“嗬,我平時苛待你了?懷恨在心報複我。”鳳訣哼笑一聲,倒是一口飲儘杯中酒,她單手撐著臉,餘光仍然瞥著旁邊的女人。

思儀給她倒酒,笑道:“我可沒有那個膽子,而且,在絕塵金和琉璃龍貝到手前,我可是忠心耿耿,對婪央宮對宮主不離不棄!”

鳳訣大笑,與思儀碰杯,慢聲道:“好,且看你表現。”

月上枝頭,彆院中酒香與花香纏綿地不分彼此,秋雙雙已經倒下了,趴在桌上醉醺醺地問03:“師父,你怎麼不喝酒呀?”

03承包了桌子上大半食物,彆人喝酒時她在吃飯,彆人不喝酒了她還在吃飯,誠實地對秋雙雙說:“我可能不會喝酒。”

可能?

鳳訣麵如海棠,輕哼一聲,扭頭對她說:“喝一口又如何,若是醉了,去房中睡便是。”

“不可以,我還要跟水龍吟有事情做。”03說,她垂下比月還皎潔的雙眸,柔和的目光望著鳳訣,說,“鳳訣,你要是想睡覺的話,我帶你回去休息?”

鳳訣心思浮動,倒也沒有那般醉,身體裡的酒氣儘可以用靈力散去,端看她想不想罷了。

不過此刻月兒清風兒搖,清清淡淡的雪氣隨著花香飄來,讓她不想動作。

“算了,再坐一會兒。”鳳訣懶洋洋地說,“散去酒氣便去沐浴休息。”

“好。”03點頭,往嘴裡塞了一口蟹肉包,鼓著臉頰起身,說,“那我先去跟水龍吟出去玩,要花一些時間,你不用等我哦。”

鳳訣不滿地蹙眉,心道做什麼跟一根槍去玩,跟她玩不好?

但知道03是履行和水龍吟的諾

言,敷衍地“嗯”了聲,道:“早去早回。”

03彎彎眼睛,低頭貼貼鳳訣的額頭,盯著她的眼睛說:“這段時間辛苦了,請好好休息。”

也不知誰才是最辛苦的。

鳳訣心中暗道,臉上的潮紅蓋過酒熱,直勾勾盯著03離開的背影,等那人消失在月光下後,安靜的小院中,思儀最先笑了下,隻喝酒不說話。

秋雙雙換了個方向趴,看著鳳訣,用含糊不清的話笑嘻嘻地喊道:“師……師娘!嘿嘿!”

坐在秋雙雙旁邊的韋雨童先是震驚,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鳳訣麵紅心熱,做出冷靜的表情,道:“道阻且長,任重道遠,在此之前,你們隻作不知便是。”

一牆相隔的熱鬨傳來,落在四人耳中,桌邊兩人輕笑,連連應聲,與鳳訣碰杯。

韋雨童笑著說:“好,但我見宮主與係前輩親密無間,何不直接捅破窗戶紙?”

“……不。”鳳訣眯了眯眼,抿嘴道,“她是個榆木腦袋,我幾經暗示,卻通不了她的情竅。哼,我倒要看看,她何時能發現。”

但要是發現——鳳訣飲下酒水,眼底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

一道青色的影子走進船塢,她戴著兜帽,垂下的青紗遮掩她的容貌,附近的人對她無所覺,絲毫不知一人悄無聲息地過來,將懸掛在船塢中的航行途掃了一番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03遵守城中禁飛的規矩,乖乖走出落霞城後,才禦劍向目標點飛去。

她背上的水龍吟化作淺藍色的女子的形象,跟隨在03身旁,水龍吟問:“你不坐船。”

“船慢。”03說,“我想在第三日前回來。”

水龍吟:“哦。”

藍裙飄蕩,水龍吟乾脆落在03的劍上,平靜地說:“你可能打不過他,不需要我出手?”

03想了想,說:“如果我的計劃沒有實現導致這個身體死掉,請你爭取把我的屍體帶回來。”等她的代言費的積分到賬了,讓主係統修一修,還可以繼續用。

水龍吟又:“哦。”

“我努力。”

03對著水龍吟豎起大拇指。

好朋友。

長劍風馳電掣,如一道流星劃過天空,向

著目的地飛去。

中洲,玉鼎宗。

夜色沉寂,籠罩在威嚴的建築群中,漫山的風經過此處時都忍不住肅穆,降低存在感地沿著邊緣悄悄溜走。

靜默中,一艘靈船仿佛帶著怒氣似的落下,值夜的弟子有些驚訝地看著從船上跳下的人,連忙道:“拜見聶長老!”

聶秀冷哼一聲作為回答,頭也不回地往不遠處的大殿走去。

後麵的弟子麵麵相覷。

聶秀跪在大殿前,低聲說:“弟子聶秀,求見師父。”

大殿寂靜無聲,聶秀低著頭不語,額頭沁出冷汗,許久後,隻聽門“吱”地打開,聶秀心中一喜,連忙走進去。

殿中未有照明,青煙嫋嫋,玉鼎宗宗主坐在月光中,麵色冷沉,對跪在門口的弟子說:“你從二輪大比淘汰的消息早已傳回宗門,我尚未嫌你丟人,你自己卻不見蹤影。說,你這日子做什麼去了!”

聶秀頹喪道:“師父,我被淩山派的係淩人和婪央宮的鳳訣逼迫不得不退出二輪大比,先前鳳訣為搶占機緣破壞考驗,我為弟子鳴不平反倒被欺壓,那時她們變對我懷恨在心!”

玉鼎宗宗主臉色平平,語氣也平靜,“這種蠢話不必在我麵前說。”

聶秀頓了下,訕笑道:“總之……我與這二人相看兩相厭,都恨不得對方去死,原本隻想著等二輪大比結束再找她們算賬,但沒想到那個叫係淩人的家夥,短短時間竟然從元嬰中期晉升至化神初期!我無法抵抗,更不想將好不容易得到的碎片交給她們……”

他惱怒道:“沒想到最後還是如了她們的意,弟子氣不過,乾脆將附近一直不滿我們宗門的幾個不成器的小門小派收拾一通,出一口惡氣!”

玉鼎宗宗主對聶秀後者所作所為未曾發表看法,皺眉道:“係淩人?我原本沒把她放在眼中,竟然已經化神……”

說到此時,聶秀忽然挺起胸膛,冷笑道:“師父有所不知,剛進雙龍秘境時我與那係淩人有過短暫接觸,那時她不過元嬰中期,弟子實在想不通,為何不到一年時間,她竟然連升兩級……您說她是不是故意掩藏修為?”

殿中靜下來,隻有爐中香嫋嫋。

那縈繞的煙霧擋著他的臉,神色不明。玉鼎宗主沉吟片刻,低聲道:“不,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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