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忠翻開手裡的雜誌, 他翻動了幾頁, 似乎在找合適的內容的,你這本雜誌壓根沒有合適的內容,他把視線移向了床上的蓮生, 似乎是歎了口氣, 重新翻到了第一頁,開始給蓮生讀所謂的睡前讀物, 他是蓮生的貼身管家,家主讓他做什麼他沒有拒絕的權利,蓮生經常不按常理出牌,他已經漸漸適應, 但他適應, 下一次蓮生往往會讓他有瞬間是完全措手不及的, 這本色/情讀物應該是在揮山莊的那次蓮生在情趣用品店買的。
房間的桌子上還擺著箱子,剛剛這本雜誌就是從那個箱子拿出來的,謝忠無法想象,除了他手裡的這個,那個箱子裡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
謝忠整理好情緒, 麵無表情的朝蓮生回道:“我知道了,先生,我儘量讀的有感情。”
隨著這句話落地, 謝忠開始讀了,他溫潤的聲音在蓮生耳邊響著,每一個字都咬的很清楚, 可是明明讀的內容是大尺度的,但他就這麼四平八穩的讀了出來,好像蓮生讓他讀的隻是簡單的語句,而不是一本色.情雜誌,房間內靜悄悄的,就連其他兩個在整理床褥的仆人都下意識放輕手裡的動作,害怕喜怒無常的老爺下一秒也讓他們讀色.情雜誌。
“停,你彆讀了,把燈光了,我困了。”實在是讀的索然無味,完全激不起任何高昂的情緒,這麼撩他都接下來,似乎不是每天如狼似虎爬上他床的人。
蓮生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要休息了,謝忠沒什麼表情的把手裡的雜誌合上,他低垂著眼眸把雜誌在桌子放好,示意房間裡聽得麵紅耳赤的仆人出去,等仆人走了,謝忠把床幔掩好,然後把臥室的燈關了。
但就在他放低腳步要開門出去的時候,床上的蓮生忽然開口了,聲音裡都是捉弄的意外,讓謝忠眼皮都跟著跳了一下。
蓮生一字一句道:“誰讓你走的?”
“……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黑暗中門口的謝忠聲音沒了一點溫潤的感覺,呼吸平緩,讓蓮生覺得異常的熟悉,他透過床幔朝那個身影看去,有些迷糊的眼眸變得有些清明,他眯了眯眼,慢慢道:“當然有事,你過來。”
謝忠這次沒有遲疑,徑直走過去,在蓮生的床邊停下腳步,等著蓮生的吩咐。
床上的蓮生在靜默幾秒之後忽的冒出一句:“你,把褲子脫了。”
五個字讓房間內陷入了難以言喻的一股尷尬,床邊的謝忠呼吸有片刻停住,蓮生隔著床幔看他,繼續笑著道:“沒聽到嗎?把褲.子脫了。”脫了讓他檢查檢查。
“……是。”隨著謝忠嘴裡的一個字的落地,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衣褲解開的稀疏聲音,在黑夜中顯得十分的旖旎和曖昧,好像這裡即將發生一場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半響,謝忠輕聲道:“先生,可以了。”
蓮生半躺在床上,黑暗的房間中,床邊人的身影隱隱和以往爬上他床的人重合在了一起,他了若指掌的輕笑了一聲,伸出手指撩開床幔的一角,看著床邊的人,視線從上到下的巡視,仔細的打量。
謝忠平時看著瘦弱,但脫了褲子,兩條腿看著筆直又健壯帶著年輕人擁有的力量和荷爾蒙,他看夠了之後說道:“把內.褲也脫了。”
聽話的這次謝忠沒有了動作,他抬起一直低垂的下頜,看向蓮生,兩人視線在黑暗中交彙,沉默了幾秒,謝忠盯著蓮生的眼睛,直言不諱:“先生,你是需要我伺候嗎?”
蓮生:“這你不用管,把內.褲脫了,乖,我就是用眼睛看看,不動手。”
“……”謝忠抿了下嘴角,遲疑間,蓮生笑意盈盈的聲音繼續說道:“謝忠做事有點效率,**是你自己掏.出來還是讓我拽出來?你選一個。”
謝忠:“……”
“看來你想讓我動手直接拽出來啊。”蓮生撐起來了身子,他赤腳下床,興致很高的靠近謝忠,“寶貝,我會很輕,很小心的。”
謝忠:“……”
然而就在此時,房間外噠噠噠的傳來了細碎焦急的腳步聲,有仆人咚咚的敲門,高喊道:“老爺,不好了,大少爺出事了!”
一句話把房間內旖旎的氣氛全部打碎,也讓兩個人回過神,蓮生的手才伸到半空,謝忠抬手握住帶著一點親昵的味道,但語氣依舊恭敬:“先生,你先等等,我去看看大少爺。”說著謝忠不慌不忙的把褲子穿上,打開門去外麵問仆人是怎麼了。
愈炳佰死了。
死亡原因是猝死,就死在浴室,第一個發現的是他的妻子,丈夫在浴室裡總是不出來,他進去一看,人倒在地上,尖叫了一聲,等醫生趕到的時候,早沒了氣息,已經死亡了。
愈家平時都有私人醫生每個月定期檢查身體,醫生都是國內外享譽的專家們,醫術完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愈炳佰三十歲都不到,也一直在堅持健身各項運動,查看他以往的體檢報告,身體是非常健康的,誰想到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亡了。
愈家今年真是多災多難,先是愈恩輝死了,然後愈家本家的長子又死了,前後的時間相隔一年都不到,雖然有警察法醫等搜尋證據進行調查,但愈炳佰的死亡不是人為的,是屬於意外死亡。
不到一年的時間愈家接連喪事,愈家又是豪門大戶,加上前不久愈恩輝死亡的時候把異常給了一個據說是從外麵接回來的弟弟,八卦帖子的各種猜測層出不窮,都在猜測愈南的真正身份,現在愈炳佰又死了,這可是愈家的長子,也是繼承遺產最合適的人,所以在鑒定愈炳佰是猝死之後,愈家分家的人極力讓警察再進行調查,其實就是要重點排查是不是愈南為了遺產下的手,愈家的人都知道,愈家的公司都是愈炳佰和其他的叔伯在打理,愈炳佰是本家的人,愈南隻是一個空掛著愈家家主的人。
然而,蓮生有不在場的人證,他那天晚上是和謝忠在一起,時間上就不可能行凶,他不在現場是既定的事實,但愈炳佰死之前的幾個小時是在他房間的,和他進行的交談,回房間之後沒幾個小時就死了,實在令人懷疑,在愈家分支的各種施壓以及蓮生有最大的作案動機,警察曾一度把懷疑目標鎖定在他身上。
光是做簡單的筆錄就做了好幾次,詢問蓮生,愈炳佰和他兩個人在房間內交談了些什麼,就連謝忠都無可幸免的被盤問了好幾次,因為有很多人仆人看到,愈炳佰在進蓮生房間之前動手打了謝忠。
不過,蓮生和謝忠能相互證明兩人不在場,而且事情確實和他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