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房夫人成了下堂妾, 因為行為不端,品行惡劣,企圖與78房夫人一爭恩寵結果大人大怒, 遂把他賞給了白幕。
蓮生就因為白臨秋輕飄飄的一句話, 當晚就像禮物一樣被打包住進了白幕的屋子, 這個經過添油加醋的消息一個晚上傳遍了鬼宅,堪比大型八卦,就蓮生自己來說也覺得是個特大新聞, 他還沒在鬼宅聽說過有妾下堂妾的。
還真是做了這第一人。
他嫁進來的時候穿著喜服, 抱著白臨秋的排位, 雖說寒磣,但好歹有東西傍身, 結果攆出去卻連個排位都沒得抱, 完全是淨身出戶,還沒受寵就被踢進了冷宮,淒淒慘慘戚戚, 不對, 比冷宮還慘, 起碼在冷宮能有翻身逆襲的機會。
而他是直接被白臨秋當成一個小玩意賞給了身邊的下人, 成了彆的鬼的人還怎麼翻身再去當白臨秋受寵小妾的。
白臨秋也不像是吃回頭草的鬼。
前路漫漫啊。
“你喜歡這裡嗎?”白幕臉頰紅紅的推開門, 他動作拘謹, 從蓮生被打包過來給他之後,他都沒怎麼抬頭看蓮生,這會自顧臉紅的模樣, 蓮生看著都在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老舊的門發出沉重的聲音,這是一間鬼宅裡比較偏僻的地方,離之前他住的地方很遠,似乎是在鬼宅的最深處。
屋外有顆老槐樹,樹枝很大,主乾粗壯堪比兩口水井,綠色的枝葉密密實實的遮住屋頂,一眼看去,像是樹枝包裹住屋子,透不進一點光亮。
槐樹葉落的滿地,和久經未打掃一般,旁邊栽種著不少的花草,明明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景象但蓮生搓了搓手,感覺陰森更甚,透著絲絲的詭異,他腳沒動,躊躇間伸長脖子往屋裡看,裡麵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到,像是個深沉不見底的黑洞要把人吸進去。
蓮生莫名有些不敢進去,想拒絕,但看了一眼臉頰發紅的少年,還是挪著慢慢進去了。
他腳才邁進,原本黑黢黢的屋裡唰的亮起了一盞微弱的燭火,門也跟著碰的一聲關上了,聲音在蓮生耳邊放的異常的大。
“你關門做什麼。”蓮生呼吸一滯,眼珠轉動立馬看向白幕,但那裡看得到白幕,微弱的燭火並不能讓屋裡亮堂,他壓根看不清屋裡的景象,更不知道白幕此時在哪,隻能用商量的語氣,“你開門好不好,我喜歡通風,關門我難受。”白幕這小鬼,和錢少傑偷情,卻明顯還對他有意思,腳踩兩條船,跟著白臨秋那個渣鬼估計也沒學到些好的,簡直狼狽為奸。
難不成是想關了門對他為所欲為?
黑暗中的白幕搖了下頭,但蓮生看不到,於是他冰涼的手牽起蓮生,攥緊他偉暖的手,凍得蓮生一哆嗦。
屋裡得燭火不亮,蓮生看不清跟著走了幾步感覺兩眼一模瞎,甩開白幕的手,“不開門,能開燈嗎?”不對,這兒太落後,壓根不通電,“蠟燭,多點幾根蠟燭,太黑了,什麼都看不到。”
“我牽你,你跟著我,不用看見。”白幕又拉上他的手,這次把他往裡帶直接坐上了硬邦邦的木床上。
木床上一張褥子都沒鋪,蓮生撞的屁股疼,眼睛也慢慢適應了屋裡昏暗的視線,能隱約看清屋裡的場景,他坐下後白幕離開,沒一會回來了,往他臉上招呼,不知敷上來什麼東西,一股子讓人惡心的味道,他躲開,白幕就小聲的在旁邊說:“你彆躲,敷了臉就不疼了。”
蓮生頓時不躲了,他臉頰火燒火燎的疼,是要趕緊上藥,不然這張臉恐怕得毀容,雖然是借陸阮的身體,但他不想頂著張醜臉。
誰知這藥一敷敷了怕有半個小時,比繡花還耗時間,他最後還是躲開了,直接躺在木床上翹起二郎腿,重重的歎了口氣。
得,全玩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接下來難辦了。
白臨秋這個渣鬼,蓮生打心眼裡不喜歡,什麼鬼東西,就是個死變態,活該投不了胎,一直做鬼。
“我會對你好的。”
蓮生神神叨叨的想事情,聽到這話愣住,翹起的二郎腿也放下了,他扭過身子趴在木床上看向床邊的那道鬼影,“嗬,怎麼?還真想收了我?”他話語都是不正經,朝白幕勾勾手,笑著說:“你過來,過來給糖吃。”
白幕躲在離五步遠的地方猶猶豫豫,鬼影動來動去,就是不過去,活像是被恩客勉強的良家婦女。
他這樣子蓮生之前還有些害怕他,這會完全不怕的,醜小鬼,膽子比人小,蓮生逗鬼逗的沒勁,打了個哈欠,也不招他了,愛怎樣怎樣吧,昨晚折騰到現在,他就沒睡,困死了,先睡再說,養足精神再想法子乾翻白臨秋那個醜東西。
心裡沒裝事,管這是什麼可怖的屋子,蓮生安安心心的在沒褥子的木床上一會就睡著了,他睡著了,甚至打起了小小的呼嚕,白幕磨磨蹭蹭這才敢移過去,蹲在床邊盯著蓮生的臉看,看了半晌,身體慢慢消散。
房間的窗戶沒開,門也關的嚴實,但他透明的身體像是一股陰森寒冷的風籠罩在蓮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