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新有了一張皮, 雖不如初生嬰兒般的細嫩,但也還成,蓮生搞不懂的是他上哪弄的這一層皮, 還對這層皮不滿, 想買羊擠羊奶補皮, 蓮生已經不怎麼膈應白幕披一層皮的事情,他心裡好奇這皮從哪來的,用什麼做的, 但沒張嘴問, 他怕問了, 接受不了。
心裡抱怨,蓮生還是牽著一頭羊回鬼宅了, 莊子的人膽戰心驚, 像是送皇帝一樣把他送出了莊子,除了他指名要的公雞和羊,還熱心的獻上各種其他的東西, 這些村民, 隨意就綁架人去做鬼的祭品, 他們怕鬼報複, 以彆人的性命來換莊子的安寧, 一群吃人血饅頭的東西, 他倒是無所謂,但陸阮可就不是了,於是等出了莊子, 蓮生裝模作樣的坐在路邊哭,講起自己的身世,他失蹤這麼久,都不見家裡的人來尋,不像錢少傑他們是家裡主動送過來的,他是為了蘇晨明這個男人才被弄得當了祭品。
熟不知蘇晨明早糟了報應,白幕新得的一張皮就是從蘇晨明身上剝下來的,白幕需要一張新的皮,蘇晨明又和陸阮好過,再加上那群道士進入鬼宅之後,蘇晨明主動給那群道士指了鬼宅各個地方的位置,新怨舊妒,白幕剝了他的皮。
蓮生自顧的說著,說著眼淚珠子就落了下來,白幕手足無措,也沒想著再藏著自己,現出自己的樣子,用未披上麵皮的手指笨拙的幫蓮生擦眼淚,他那手指都燒腐爛了,這麼往蓮生的臉蛋上招呼,刮得他臉疼。
最後在白幕心疼的問了一句,“他們壞!我幫你教訓他們。”的時候立馬不哭了,“你說真的?太好了,你也彆欺負他們,隨便給他們弄個災災病病的就好,病了他們求你,給你送東西你都彆要,也彆管,讓他們上醫院找醫生,要讓他們有正確的人生價值觀,搞迷信要不得,要相信科學。”
白幕立馬點頭應和,“聽你的。”
作妖完蓮生美滋滋,牽著羊哼著歌回了鬼宅,唉,他真是一個偉大的人,以德報怨。
等錢少傑戴著一副墨鏡進院子的時候正好看到蓮生在擠羊奶,那羊還不樂意的尥蹄子,他吹了個口哨,“哇,弟妹,擠奶呢。”
蓮生正在和羊鬥智鬥勇,這羊牽回來好幾天了,好草好水的喂著,繼那隻公雞之後,它成為了鬼宅第二隻能活的自由自在的動物,結果就擠點奶,這羊還不讓他擠,折騰半天也沒擠成功幾下,他聽到聲音還以為是誰來,這處一般沒鬼也沒人來,小邱來的會勤些,但他上次被弄的元氣大傷最近也不來了。
看到是錢少傑,蓮生古古怪怪盯著他上下看,穿這麼朋克,戴墨鏡不算手指上特庸俗的戴了顆眼珠子那麼大的寶石戒指,真是騷.氣,“你喊我什麼?”這人是瘋了吧,上哪弄了副墨鏡戴著裝霸道總裁,看著跟個土大佬似的。
“弟妹啊,白幕和我家老白是兄弟,你是白幕過門的媳婦,我當然喊你弟妹。”錢少傑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一會摸摸這個,一會又摸摸那個,“你這也太破了。”冷清就不說了,畢竟這是鬼宅,到處都冷清陰森,但這裡好像比彆的地方更寒磣。
“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被上次的事情嚇到這會沒清醒。”平常都是直接喊他的名字,這一口一地弟妹不知道和誰學的,他喊得出來,蓮生聽了卻覺得惡寒,蓮生繼續擠羊奶,懶得的搭理他,無事不登三寶殿,誰知道這傻貨想乾什麼,“哪來的回哪去,我忙的很,沒空招呼你。”他這忙著擠奶,才擠了一點,晚上白幕回來要用,他得抓緊了,不然那孩子又要因為皮沒補不開心。
錢少傑自來熟的找了把凳子坐下,把蓮生的話當耳旁風,坐下後還嘗了一口旁邊桌上的果脯,悠哉的模樣和剛進鬼宅時候的那個慫樣簡直是兩個人,“那個,我和你說個事,最近我手頭有點緊,你,借我點錢。”
蓮生:“……借錢?”鬼宅哪用自己花錢的,什麼都是去領,何況這傻缺如今深的白臨秋的寵愛,這都快小半年了白臨秋要麼不到後院,隻要去後院就肯定點的是78房夫人,吃的用的不差,借錢做什麼,蓮生自己窮的很,“沒有。”
“你彆這麼快拒絕啊,我兩的交情你真的不借我一點?咱們墳山共患難,比親人還親,你借我點錢,我這個月領的8千塊花完了,得寄一點回家買牛,錢不夠。”
蓮生:“……”
信息量太大,蓮生一時沒理解錢少傑話裡的意思,借錢寄回家?還買牛?他家不是富有戶嗎?
原來因為那些道士的事情,白臨秋大怒,修養的差不多就開始雷厲風行的報複,那些個毀約的富豪們,一個都跑不了,這幾日不是股票下跌,就是旗下的子公司接連出事。
花十個億雇傭那班道士來收鬼宅的鬼,十個億對於有錢人來說雖然不算多,但也不是小數目,所以是各家出一部分的錢,因為並不是每一家都心甘情願的送祭品給鬼宅,誰錢出的多誰這次麻煩最大,占大頭的那一家聽說最近還有人跳樓自殺了,外麵的新聞傳的沸沸揚揚。
錢少傑的家裡是搞養殖的,這事他家也跟著摻和了一腳,廠裡的牛一天病死了幾千頭,這還是輕的了,畢竟他家隻湊了一千萬,加上錢少傑又深得白臨秋的歡心,這才隻是病點牛,不會讓錢家有血光之災或是散儘家財。
“不是,你每個月可以領8千塊?”錢少傑現在不就是個小妾嗎?在鬼宅裡混吃等死,身邊還有仆人伺候,啥都不乾就有工資可領,完全是躺著就有錢賺,蓮生指著自己,“那我怎麼一個月也沒領過。”他這跟著白幕雖然吃的好用的也好,但還不是要乾活,這不擠羊奶的活就是他乾的。
“啊?你沒領過?”錢少傑也是有些吃驚,看陸阮的神情怎麼感覺是完全不知道工資的事情,“不對啊,再不受寵的都可以領個保底3千塊,你雖然和我家老白沒關係了,但你是白幕的正房,正房一個月能領三萬塊,你沒領過?”
蓮生:嗬嗬,保底3千,我一毛都沒領過,何談三萬。
錢少傑是來借錢的,他才不信蓮生沒錢,以為這是蓮生推脫的借口,“借了我會還的,你先借我十萬塊,下個月發了工資還你。”錢少傑搓搓手,笑的真誠的保證,“我一個月雖然隻是8千,但老白會給我分紅,我一個月能拿小兩萬的,你彆怕我還不起,我會還的,等我爸寄土特產過來我分你一半。”他家的養殖都是正兒八經的喂養,不像彆的公司喂激素。
“錢少傑,你覺得我能拿出來十萬塊?”蓮生也不擠羊奶了,“你這過的滋潤,也不怕被鬼吸乾了血早死,還一口一個老白,怎麼?不嫌白臨秋醜了,還真有感情了,喜歡上他了?你怕不是真香警告。”進鬼宅的時候不是死活要跑的嗎?麻煩你堅持下去,繼續抵死不從。
錢少傑蒼白的臉紅了些,扭扭捏捏,被蓮生懟的不好意思,“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你還記著乾什麼,他就是和我上床的時候咬我一小口,最近都不咬了,他對我可好了,隻和我一個人上床,那些個夫人他都沒碰,你,他不也沒碰,哎呀,你,不懂。”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什麼,看著蓮生警惕道:“難不成你心裡還有我家老白,你不是吧。”都和白幕成親了還惦記著他男人。
蓮生看著他一驚一乍,隨口接道:“是是是,我還在覬覦你家老白,想得到他腐爛的**,純潔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