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麵繼續在心裡許願映天隻問劍道,一麵裝作胸有成竹地走過去。
映天仙君道:“取經卷和融雪出來。先看你劍道修得如何?”
嘉月便低頭從儲物戒裡取劍,仗著這個角度映天仙君看不到,嘴角都快飄到天上去了,感覺自己運氣真好!
映天仙君的提問沒什麼規律。
他信手拿著嘉月的劍道經卷,像是十分隨意地翻看,間或問一些其中的問題。
嘉月天資好,加上劍道算是全部複習過一遍,答得還算流暢。親身禦劍也有模有樣。
“入學六天,”映天仙君道,“能有如此進步,不錯。”
嘉月的嘴角就翹了起來。她的眉眼本就生得靈動清澈,現在一笑,更是神采動人。
她不知道,映天其實很少誇人。
在修行一道上,他一向出類拔萃,比同齡的仙子仙君都強得多了。
這也是自然,他本就天賦異稟,又加上十分勤勉。二者相加,一路領先同齡人也是應當的。
但也帶來了一個問題。
映天仙君很難共情彆人在修行中的停滯,以及由此而來的痛苦。日有所進對他來說太自然了。
也因此他很少誇人。畢竟於他而言,以自身為基準,學得好是應該的,學不好才是新聞。旁人隻有跟他差得不遠,或是能超過他,才能得到映天仙君的一句“不錯”。
“下一門,九重天曆史。”
嘉月的笑容便消失了,隻能硬著頭皮又拿出曆史經卷來。
映天仙君接過,仍是十分隨意地翻動,順帶提問。
“仙宮學堂第一位劍道仙師是?其著作有?”
這題和劍道搭邊,嘉月是會的:“第一位劍道仙師是驚則仙君,開創玄天劍法,作《仙宮九劍》、《春歸劍法》,故而開宗立派。”
映天仙君頷首,繼續問:“藥理體係何時形成?包含幾大板塊?”
……學堂裡仙師講過這個嗎?不對她好像有點印象,似乎是療傷和治病,但又不確定。
見她答不上來,映天仙君抬起眼看她,依然沒什麼表情,語氣也仍是平靜的:“為何九重天曆史如此生疏?”
嘉月道:“本來這些就很難記住,仙師講課又頗無聊。”
還有,今日沒有時間再看一遍了。
映天仙君的眼神又轉回那卷上,心忖嘉月剛剛化形,對這九重天幾乎毫無了解。
自己當年開蒙學這些時,早已聽了幾百年各種九重天傳說,對其間人物、仙法都有耳聞,也見過不少大事件的主要人物,故而學習起來十分流暢順利。
而對嘉月來說,或許這曆史確實太過抽象了。無論是人、事還是物,大約她都對不上號,隻是在經卷上看到一些名字而已。
想到此,他便道:“今日有些晚了,下次休沐時,我帶你去各處行走。見了相關的人與事,想必就不難記住了,也不會覺得仙師講課無聊。”
考完劍道和曆史,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總算映天仙君叫了停,卻提醒說六日後考校繼續。
嘉月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問:“下次仍考這兩門嗎?”
映天答:“不一定。”
希望的火苗“啪”一下滅了。
回了左偏殿,嘉月渾身鬆弛往床上一躺,又想起明日仍需早起,仍需上六個時辰的課,便痛苦地拿枕頭蓋住了頭。
原來化形之後的生活如此辛苦?連一日完整的休息都沒有?
那為什麼當時擷芳院裡的花草樹木都想化形?
若有機會,她得回去告訴昔日的夥伴們,不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