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美人含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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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這邊才剛到圍獵宴舉辦的地點,趙夫人便臉色惶惶的迎上來,白著臉跟燕驚塵稟報到底發生了何事。

“那位進了林子,丟了。”趙夫人瞧著這位十分年輕、但也十分端肅冷嚴的錦衣衛大人時,心裡就一陣陣發怵,越說越怕,整個人都開始抖:“我兒說,那位進林子打了個鳥的功夫,那位一時興起,自己去荊棘叢裡找落鳥,一轉身就不見了,誰都找不見。”

燕驚塵的目光銳利的落到趙夫人的麵上,審視趙夫人的話,心底裡也開始盤算。

今日司內接到密令,從宮中傳來,本是十萬火急,應立刻出去辦的,但偏生司內詭異的靜了片刻。

司內今日共有兩個千戶在司,但是這兩個千戶卻都各自找了理由推脫,隻將這活兒丟到了他身上,又給了他三個同級的百戶驅使。

上官令,不可違。

他也是接下了這案子後,事到臨頭時,才知道這次的事兒是怎麼回事。

趙夫人的兒子是太子伴讀,趙夫人這次辦圍獵宴,引得太子也心動,太子伴讀乾脆邀約太子一起出來玩。

太子便微服出宮,特意遣散了周遭的金吾衛,來隨著太子伴讀而去。

結果,太子在宴會上突然消失不見,丟在了這茫茫雪山裡,不知道去了哪兒,太子伴讀被嚇破了膽,匆忙告知了趙夫人,趙夫人最開始還想自己尋找,但是找來找去沒找到,實在是害怕擔責,隻能將這件事上報。

因為涉及到太子,恐動搖國本,所以出動了錦衣衛。

因此案重大,所以隻有他一人心裡知道丟的是誰,剩下的錦衣衛全都不知曉,隻是聽從他的命令,而他首要的任務是找回太子,但後麵緊跟著的,是要調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誰劫掠了太子呢?

是亂黨?還是謀逆?對方有何目的?太子伴讀可是參與了其中?

太子找到了一切好說,但是若是找不到——

這樣大的事,所以上頭的人左推右推,都不敢拿自己的九族來接這個活兒,最後乾脆將這個燙手山芋給了剛進司內,沒有根基,但風頭正勁的燕驚塵。

宮裡的要求是,天亮之前要將人找到,現在算起來,不過還有兩個時辰。

找到了皆大歡喜,加官進爵,找不到,腦袋

都要賠出去。

“仔細說說。”那些摻雜在官場上的各種利益矛盾在腦海中掠過後,又被壓在最底下,燕驚塵一張麵上瞧不出什麼喜怒,隻靜靜地看著趙夫人道。

若是旁人,估計早就又怕又慌,偏燕驚塵是個真正在死裡熬過一回走出來的人,行事辦案穩極了,眼下都是火燒眉毛了,他麵上一點漣漪都沒有。

趙夫人聽著他的聲線,混亂的心緒莫名的穩了些,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

待到她說完後,趙夫人突聽那錦衣衛大人向遠處點了點下頜,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趙夫人順著這位錦衣衛大人冷冽的目光看過去。

那是一片山林前,四周的小廝丫鬟們舉著火把,在人群最前方,正有兩個人影。

她的好友盛枝意和剛回來的齊雲天正站在一起說話,齊雲天身量高,似是在給盛枝意擋風,高大的身影挺在她的身側,他的手腳雖然沒有觸碰到她,但他的影子覆蓋在她的身上,他的目光粘在她身上,衣袂翻飛間,他的大氅吹到了她的袖口。

那種無形的觸碰,反而使他們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奇異的糾葛感。

“是我的朋友,盛夫人盛枝意,其父乃是當朝右相,前段時間剛休夫。”

因為盛夫人也丟了個女兒在山林裡,所以難免跟這件事情攪和上,這位錦衣衛大人來問,趙夫人也不敢隱瞞,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個分明。

“盛夫人的女兒也丟在了山林間,怎麼都尋不到。”趙夫人與這位錦衣衛大人回道。

她心底裡是期盼盛瑤光和那位失蹤的太子沒有任何關聯的,最好是倆人各自失蹤自己的,回頭找回來也沒罪過,若是盛瑤光的失蹤與太子有關係的話,那搞不好要讓整個盛府都跟著倒黴。

“將她帶過來。”燕驚塵捏著手裡的令牌,道:“本官要問話。”

他這次出門辦案領的是聖上給的金牌,通行無阻先斬後奏,誰都不能違背他的命令,那趙夫人趕忙轉過身,去山林前將盛枝意親自請進來。

她連丫鬟都不敢指使。

趙夫人匆匆行過來的時候,盛枝意剛飲完手中的薑湯,暖意在身上遊走時,趙夫人行過來說道:“枝意,山內來了錦衣衛,與——孩子失蹤的事情有關,要請你過去問話。

盛枝意順著趙夫人的方向去看。

在不遠處站著一隊錦衣衛,都是整齊的飛魚服,繡春刀,因為離得太遠了,她看不清臉麵,隻能看見高頭大馬上,被人高舉著的獵獵火把,和那些飛魚服在月光和火光之中,浮現出來的銀絲水光。

一柄柄繡春刀懸掛在他們的左側腰間,透著幾絲血煞氣。

隨著錦衣衛的到來,這場圍獵宴上的客人們都沉默了,一個個縮著腦袋,不敢做什麼動作。

他們大概也想不通,不過是宴會上丟了個姑娘,怎麼就跟錦衣衛有關係了。

倒是盛枝意能猜到些。

盛枝意生了個聰明的腦子,就算是在一片混亂當中,也能理清楚她的思緒。

她知道,盛瑤光失蹤這件事,不可能引來錦衣衛,能引來錦衣衛的,隻有趙夫人請來、後丟失在山中的那位客人。

估計是因為她的女兒也跟著一起丟了,所以才要來問問她吧。

“好。”她深吸一口氣,提裙向錦衣衛的方向走過去。

一旁的齊雲天也想跟著,但是在即將行到錦衣衛身前時,被一旁的校尉攔住了。

“錦衣衛辦案。”校尉攔著他道:“非召不得靠近。”

齊雲天自也知道錦衣衛的厲害,他沒有靠近,隻是擰著眉,目光遠遠地望著盛枝意,其中是難以掩蓋的擔憂。

那時天高孤冷,齊雲天望著盛枝意的背影目送她離開,而燕驚塵站在原地,目送盛枝意走過來。

今日的盛枝意也如往日一般豔麗,墨色的發盤成千絲鬢,其上簪滿金色薔薇花,她穿著一身瀲灩鎏金紫色對交領長裙,其上繡滿金色花瓣,外披一件雪色狐裳,行動間雍容華貴。

行過來時,北風吹到她的麵上,使她那雙丹鳳眼微微眯起。

燕驚塵已經幾日間都沒見過盛枝意了。

這個女人似是有一副鐵石心腸,說不見他,便不見他,他想儘辦法也隻能在她麵前碰壁,他以為她誰都不會喜愛,結果一轉頭,便瞧見她允許另外一個男人站在她身邊,離她那麼近。

燕驚塵心口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喘不上氣。

知道自己被丟出來背鍋的時候他不生怨,知道情況緊急的時候他不生躁,反倒是瞧見了盛枝意一眼,

他就開始心裡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