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盛山郡的心上人(2 / 2)

她在找趙三公子。

她一直擔心那一日在李府偷放東西的事情被言一公子泄露出去,所以一直想私下裡約見言一公子一次。

但是她根本不知那言一公子的來路,所以隻能去找趙三公子。

她記得的,趙三公子與言一公子是親戚,當時在鹿鳴山中,言一公子曾言明

,若要尋他,隻管去找趙三公子便是。

而盛枝意與趙三公子的母親趙夫人又是多年閨中密友,每每辦宴,母親都會請趙夫人。

趙夫人來了,趙三公子也應當會來。

果不其然,今日趙三公子便隨著一群公子來了盛府府中。

趙三公子生的清俊文氣,瞧著溫和平靜,與一群朋友一通賞花,偶爾言談些話。

盛枝意便安排了小丫鬟,去將趙三公子引到旁的隱蔽的假山竹景處,再私下裡去見趙三公子。

當時正是冬日,假山四周的竹林在北風中颯颯的晃,趙三公子在竹林中佇立,期間聽見一陣輕盈腳步聲快速接近,趙三公子一回頭,便瞧見一個丹鳳眼、圓麵龐的姑娘快步行過來。

她穿了一套淺青色的衣裳,身量高挑,唇紅齒白,發鬢都利索的盤成一個鬢束在腦後,行動間步伐利索,遠遠瞧見他,那小姑娘便對他脆生生的笑了一下,喚道:“趙三公子!”

趙三公子瞧見盛瑤光,隻覺得心口都跟著突了一下——他雖然第一次瞧見盛瑤光,但他可聽過很多次盛瑤光的事。

趙三公子年幼時便被選進京中做太子伴讀,因年幼,所以他與太子玩兒的極好,少時情誼頗深,也未曾沾染上官族習性,有一些事,太子不會和旁人說,隻會偷偷摸摸和他說。

近日,太子說了很多次這個盛瑤光。

這個盛瑤光似是做了很多事,在前些日子樹林裡,她給太子烤了鳥蛋,給太子綁到了樹上,本來,太子對她印象頗好。

隻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子每每提起盛瑤光時,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太子性情端肅,因為貴為太子,日後將執掌大奉,所以太子向來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對自己要求極高,卻從不曾刁難彆人,也不知這盛瑤光是如何開罪了太子,竟能叫太子這般惱怒。

所以,現在趙三公子一瞧見盛瑤光,滿腦子就都是太子那張氣憤的臉,足足慢了兩息,才回道:“是盛姑娘尋了丫鬟叫趙某侯在此處的嗎?”

“是我。”盛瑤光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又與趙三公子道:“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之前言一公子說過,若我要尋他,便來尋你,由你轉告給他。”

趙三公子想,這個言一想必說的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自奉君子,言行合一,對外簡稱言一,盛瑤光便將這當成真名了。

“趙某會轉告言一公子的。”趙三公子應下此事,道:“回頭若有消息,趙某便來告知盛姑娘。”

盛瑤光心底裡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能轉告上便好,她心裡是真生急。

“好。”她應了一聲後,才與趙三公子拜彆。

兩人自假山後散開,都在旁處繞了一會兒,藏於花枝後,廊簷外,重新走過一遭再入人群,免得被人瞧見他們私下見麵一事。

他們倆在盛府繞圈的時候,盛府中又來了一位新客。

——

當時宴會已經行到了一半,茶水都已經上過第二輪了,再來的新客顯然已是晚了。

府門前沒人來迎,那新客也不在意,自己行到了四時苑門前,人未到聲先至,隔著一道門兒便笑盈盈的開嗓道:“是我來的晚了,盛夫人可有給我留一杯茶?”

這話聽著極為熟稔,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親親熱熱地好姐妹。

盛枝意訝然的起身抬眸瞧過去——她沒聽錯的話,這應當是李夫人的聲音。

她跟李夫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她之前在李府婚宴時,可是張口懟過李夫人的,李夫人最是小心眼,她以為按著李夫人的脾氣,不應當來參加她的宴會的。

所以她雖然顧著麵子,給李夫人遞了帖子,卻不覺得李夫人會來。

她心下雖然詫異,但是做麵子功夫這回事上卻從未曾差過,李夫人這頭才剛起了個話頭,她起身的功夫便含笑回道:“杯盞茶清,怎敢差了李夫人這杯。”

說話間,她已經從曲水流觴的席麵上站起來了。

這客既然來了,她就得去親自迎過來。

當盛枝意轉身走向門口時,正瞧見李夫人領著一個女人進來。

李夫人今日穿了一身濃紫豔藍的對交領長裙,外配白狐狸毛大氅,行動間眉目帶笑,與盛枝意對上目光時,一張刻薄的瓜子臉上笑的盈盈光彩,一副極開懷的模樣。

而在李夫人身後,跟了一個身量單薄的女子,穿著一襲淺粉色的流衫裙,身上隻裹著一件半舊的棉袍,頭上隻簪了一隻銀簪,一張玄月麵消瘦極了,正跟在李夫人身後,惴惴不安的進了門。

這是誰?

怪事,來參加宴會,不帶自己加及笄歲數的姑娘,反而帶來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女人。

盛枝意記性一貫好,京中的夫人她隻需要見過一次,便都能記下,各種人各種事從不曾忘過,但這個夫人她不認識。

想來應是不曾見過。

且這人瞧著也寒酸,一股子落魄勁兒,行事畏縮,進了門來竟都不敢直視盛枝意,瞧著也不應當是李府的親戚。

盛枝意不明白李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參加宴會帶來了個這麼上不得台麵的人,豈不是丟自己的顏麵?

盛枝意的念頭才剛轉到這裡,便瞧見李夫人親親熱熱地挽上了盛枝意的手臂,又一隻手拉著那行事畏縮的夫人,直接一挽一拉,帶著人進了席間。

“枝意院兒裡的茶最是香甜。”李夫人帶著人回了席間,直接拉著身側的夫人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後笑眯眯的與在場的人道:“我來晚啦,先自罰一杯。”

盛枝意作為操辦宴席的主客,自然不會冷了場子,她說要自罰一杯,盛枝意便親手給李夫人倒酒,順帶含笑問道:“這位夫人是那家門戶的?以往我怎麼不曾見過。”

李夫人就等著盛枝意來問呢。

之前盛枝意嘲諷過她兒子對女人沒興趣、不一定生的出孩子的事兒簡直是在她心裡紮了一根刺,讓她時時刻刻難受。

她後續特意安排了個貼心的嬤嬤守在兒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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