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太子殿下很高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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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的盛山郡隔著人群遠遠的望著她,一雙丹鳳眼裡迸出了喜悅的光芒。

自從顧婉玉失蹤後,盛山郡就盯上了盛家姑姑,也盯上了這座茶樓,他像是孤魂縛地一樣,一圈又一圈的在茶館這裡繞。

沒想到還能碰見顧婉玉。

當時茶樓在被砸,四周都是擁擠的看客,茶樓的小二在大喊“報官”,這樣混亂的場麵裡,盛山郡隻瞧見了他的婉玉。

他遍尋不到的婉玉、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了的婉玉,現在正坐在一輛馬車裡,小窗坐階,側聽街音,咯咯地笑著,那麼開心,眉眼間都浸潤著盈盈的潤光。

她穿著織花錦,婉約的襦裙裹著清瘦的肩膀,發鬢盤成一個嬌俏的奴嬌鬢,遠遠一瞧,似是杏花疏影,楊柳新晴。

是他的婉玉。

在那一刻,盛山郡欣喜的幾乎將所有都忘了,忘了去想顧婉玉失蹤多日都去了哪裡,忘了去想顧婉玉為什麼會出現在馬車上,他隻是欣喜的奔向顧婉玉,奔向他摘下來的那縷月光。

九天明月高懸,天山神女淩駕,對他來說,顧婉玉就是他的神女。

隻要神女出現,那一切的勞苦奔波都不值一提。

但是,在盛山郡想要撲過去,想要去看他的婉玉的時候,卻看見那馬車的窗戶被人“唰、砰”的一聲砸關上,隨後,駕車的馬夫便開始駕車狂奔。

茶樓本就身處鬨市,又出了這麼一遭事兒,當時茶樓四周都聚滿了看熱鬨的路人,那馬車一跑起來,盛山郡還要撥開眾人去追。

等盛山郡過去時,原先停著馬車的地方空蕩蕩的,不過幾個呼吸間,那輛馬車便風一樣的跑掉了,隻留下盛山郡一個人茫茫然的站在街頭。

他的婉玉呢?

剛才那一眼,是他的幻覺嗎?

——

此時,馬車內。

因馬車逃的過快,所以馬車桌上擺放著的香爐玉盞都歪斜碰撞在一起,案兩側坐著的妙音娘子和顧婉玉隻能緊緊抓著被固定的矮桌來扶穩自己的身體。

妙音娘子被馬車顛的都坐不穩了,急急的問:“這是怎得了?我們跑什麼!”

方才顧婉玉看了一眼窗外突然麵色大變,回頭就讓車夫駕車快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這是妙音娘子第一次

在顧婉玉的身上瞧見“慌亂”二字,那張一貫靜美的麵容都微微扭曲起來,纖細的手指抓著矮桌,想看一眼馬車外,卻又不敢探頭去看,瞧著竟然隱隱帶著幾分懼怕。

妙音娘子與顧婉玉講話,但顧婉玉卻連話都顧不上回,隻聲急厲色的催促馬車夫“快”。

她不能被盛山郡追上!

馬車奔跑過快,其外懸掛的金玉鈴鐺“叮叮當當”的撞在一起,落入耳內,將顧婉玉的心攪和的一團亂麻。

顧婉玉穿著那一身綾羅綢緞,呆呆地坐在逃跑的馬車裡,妙音娘子看著她,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顧婉玉此刻腦子裡都是盛山郡追過來時的樣子。

她害怕。

她跟國舅爺在一起的事情不是秘密,她還去與盛瑤光有過爭執,盛枝意那麼厭惡她,為了挽回盛山郡,盛枝意一定會告訴盛山郡她跟國舅爺在一起的事情。

既然盛山郡已經知道她跟國舅爺在一起了,那盛山郡就該老老實實的躲開,避讓著她,這輩子都不來見她才對!

那盛山郡為什麼還要找過來?

他是不是想要報複她?因為她當初背叛了他,還想賣掉宅院卷錢逃離,所以他出了牢獄之後就開始尋找她。

她從不覺得自己拋下盛山郡是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天生就該為自己打算,盛山郡當時已經成了一艘隨時都會沉掉的船,她跳船有錯嗎?

沒錯啊!她沒做錯!

可是一想到盛山郡要來質問她,顧婉玉就覺得心口發慌,她是應對不了這樣的場合的。

她無法去見盛山郡。

就算她說一千遍“我沒錯”,她也不敢去見盛山郡。

她可以跟盛枝意針鋒相對,因為盛枝意薄待她,她可以跟盛瑤光打起來,因為盛瑤光搶走了她的一切,她可以將顧家母子堵在出京的山裡打,因為這對母子也折磨過她,他們都對不起她,但是,盛山郡從來沒有薄待過她,從頭到尾盛山郡都在愛她。

所以她背叛他後,心底裡也看不起她自己,隻是平時不肯承認,又以那些話頭為自己開脫,但現在一再見到盛山郡,那種對自己的厭惡和對盛山郡隱隱的愧疚夾雜在一起頂上來時,她隻能跑。

她這輩子不可能再去與盛山郡在一起了,就算盛山郡依舊愛

她,她也無法再與這個人演戲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回憶都因為她的背叛而蒙上了一層醜陋的色彩,散發著濃烈的臭味兒,就像是一碗腐爛的羹湯,她不能再一臉欣喜的嚼著咽下去了。

顧婉玉呆呆地在馬車裡坐著,直到馬車跑出好遠好遠,顧婉玉才麵色蒼白的喊道:“停下。”

駕車的馬夫費力地遏製住韁繩,馬車緩緩停下。

她鼓起勇氣,伸出冰涼的手指推開車窗。

此時馬車已經跑到了一條小巷間,巷內空無一人,隻有馬車靜靜的停在此處,她推開窗望出去,就感受到北風呼到麵上來時的涼意。

沒有人,盛山郡沒有追上來。

顧婉玉看著身後空蕩蕩的街道,先是茫然的看了一會讓,隨後又沒由來的生出了幾分怨恨來。

還追著我做什麼呢?顧婉玉想,我都已經這樣了,已經成了誰都能上的婊子了,你乾嘛還要跑到我麵前來?

你是想來罵我、指責我,還是想來惋惜我?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開心,因為我見到你,就會想到卑劣的自己。

看見我現在這個奴顏媚骨的模樣,你又要露出來什麼樣的表情對我?

既然我已經走了,你為什麼還要跑過來追我?我們彼此就當作沒有遇見,沒有那一段荒唐的過去不行嗎?

我現在已經是國舅爺的外室了,身邊都是國舅爺的眼線,就連馬車夫都是,我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再與任何男人見麵,你這樣窮追不舍,是想害死我嗎?

種種的怨懟的話語在腦海中堆積,漸漸下沉到她的心口,在她的心間滋生出恐慌和不安。

如果盛山郡繼續糾纏她,被盛山郡知道她有了身孕,那就糟糕了。

旁人不知道她身孕的事,但盛山郡卻知曉,畢竟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