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通過這事,喬裡才知道,長在荒野的野草被人拔了,是不會受到處罰的,因為野草對領主一點用處都沒有。
拔了一把野菜,喬裡又在附近拔了一些藥草,預備拿回去曬乾做藥材。
自從決定以後要當牧師,喬裡這幾天思來想去,覺得從一個自由民變成牧師的難度太大,除非有什麼大機遇能夠提升他在村莊的地位才行。
於是他就把目光移到了村莊耕牛將要發病的事情上,而且已經開始著手翻看藥典,隨時隨地注意這裡有什麼可用的藥草。
當然了,給耕牛治病不一定能讓他順利當上牧師,但如果他還發現了畝產驚人的紅薯,並且把它送給牧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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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抱著野草野菜,肩膀上扛著木耙,剛剛吃了三文治墊肚子的喬裡,腳步輕快地往家裡走去。
他剛剛走到村莊小道上,就遇上了一位扛著木鏟的中年男人,他叫查理.漢納姆,是住在他家左邊的鄰居。
喬裡先跟他打招呼:“日安,查理叔叔。”
老查理說:“日安,小喬裡,你又拔野草回家吃啊?”
喬裡尷尬地笑笑:“是啊,最近肚子老餓,想多吃點東西。”看來他吃“野草”這件事已經傳遍村莊附近了。
老查理哈哈一笑:“你這是要長大了。”
兩人邊走邊閒聊了兩句,不一會兒就走到家門口,各自回了家。
家裡,珍妮正在火塘前煮豌豆,她一看見喬裡,就期待地朝他揮了揮手,“喬裡哥哥,你回來啦?拔野菜了嗎?”她說‘野菜’這個單詞時,還是不太熟練。
“恩,珍妮。”喬裡對她應和一聲,然後走到她麵前,將那把歐洲錦葵放到旁邊的桌子上,說:“這種野菜是要把葉子摘下來,然後放到湯裡煮。”
“恩。”小珍妮用力地點點頭,然後期盼地看了看桌子上的野草,眼中有著渴望的光亮。
喬裡看見她的眼神,心裡不由得笑了笑,想到他前晚剛開始將野菜帶回家,要珍妮放進湯裡煮的時候,她還不樂意。
珍妮那時候跟他說:“喬裡哥哥,隻有在冬天沒食物時,我們才會吃野草,現在隻有吃不飽肚子的奴隸才吃野草。”
喬裡當即回答她:“對啊,奴隸吃不飽肚子就會去吃野草,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吃野草?我現在在家也一樣吃不飽肚子啊,珍妮,你每天分到的食物那麼少,你能吃飽肚子嗎?”
聽起來好像也沒錯。
沒什麼見識的珍妮還真被喬裡的這一番話給說服了,把野草丟進湯裡煮,然後那天她的肚子終於有了一點飽的感覺。
打那兒之後,她就每天都期待喬裡帶回來的野草,沒辦法,她自己拔的野草沒有哥哥拔回來的好吃。
喬裡把木耙放好之後,就將手上的草藥遞給珍妮:“來,幫我把這些草藥拿去菜地的角落裡曬好,我來煮野菜湯。”
珍妮接過那把草藥,點點頭,“好的,喬裡哥哥。”說完就飛快地跑到屋子外麵的菜地裡。
喬裡趁機趕緊從空間裡拿出一個鹽罐子,往鍋裡的豌豆用力抖了一下,然後立刻收回空間裡。
雖然他不敢把空間裡的食物拿出來給這裡的家人吃,但是平時給家裡的食物偷偷放點鹽還是可以的,不過即便是放鹽,他也隻敢抖一下鹽罐子,不敢抖兩下。
沒辦法,這個家實在是太窮了,天天吃燕麥粥,豌豆和豌豆湯,就偶爾吃一下卷心菜,不但分量少,還沒鹽沒油。
說沒鹽也不準確,因為母親每天都會給晚飯放那麼一點點,約等於無的粗鹽。
不管是中國封建社會,還是西方中世紀,官方上層都會對鹽業進行的乾預和控製,儘可能地獲取鹽利,這也導致了食鹽的價格昂貴,偏偏因為食鹽是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是人人都要吃的,不吃就沒有力氣,即便價格昂貴也必須擠出錢財去購買,所以母親每天放鹽都放得極其稀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給家裡的食物放點鹽,怎麼補充平時乾活時流失的體力。
喬裡用木勺攪了攪鍋裡的豌豆和湯水,然後就聽到珍妮在外麵的聲音:“喬妮姐姐,你的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