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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稍顯空曠,蕩著微不可察的回音,牆上碩大的英文也很紮眼,“passionate、obsessive、relentless、resilient、fearless”。宋以桉觀察了會兒,百無聊賴在手機上看電子書。
沒有刻意偷聽,有些話自然而然飄入耳中,話題挺吸人,她不想分點注意力過去都難。
“我就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是因為這事兒!”屈望軒語調瀉出了幾分暴躁,“開學前你好好待著彆發瘋了行嗎?我傻了才告訴你位置,給你說過多少遍,把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我安安分分吞進肚子排泄出去,人女朋友能一個月換一次,和你根本不合適。”
聽見屈望軒最後那句,宋以桉愣了下。
他說的不會是……
“我知道是他家的問題,但跟你沒關係,彆一廂情願自我感動。人要什麼沒有,還需要你來溫暖,女朋友個個都漂亮得跟仙女似的。有這精力多想想怎麼救贖咱媽,她一天天跟著你屁股後麵收拾戰場都快瘋了。”
“你就看秦翹長得帥,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他根本對你沒興趣。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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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慢慢湊齊,討論著去哪吃,宋以桉不挑食基本來者不拒,隨大流去了他們口中的老地方吃羊蠍子火鍋。
到包間挪到最裡麵的位置,沒一會兒秦翹在她旁邊坐下。其實她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屈望軒對他妹說的話,大概就是見色起意,讓她有種可隔空被創的感覺,這會兒麵對他不太自然。
包間裡燈光打得暗,秦翹靠著椅背坐姿也散,臉側輪廓勾出晦暗的陰影,莫名引得人心悸。
“今兒怎麼那麼拘束?”秦翹懶懶問她。
宋以桉隨口敷衍,“我比較怕生。”說完想起這個借口似乎在他麵前用過,麵上也沒表現出尷尬,順水推舟問他,“你上次說的那個被警察抓了的人,出來了嗎?”
“應該吧,”回答得模棱兩可。
“誰?你們說的老謝,”屈望軒趕熱鬨似的湊過來,“這家夥離經叛道,出國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路上,比當地□□都野蠻,”說著拍了拍秦翹肩膀,“還好當初你沒和他一起出去,不然你倆全跑不了,都得蹲那兒。”
秦翹沒搭腔,被他那雙刨根問底的眼盯久了才不著邊地開口回他,“我多本分。”
“本分的時候本分,瘋起來也挺瘋,”屈望軒說話一針見血,“如果說他擅長前線搞事,你就是幕後掃尾幫人逍遙法外的那種,要不是你爸扣了你的護照,還專門雇了人盯你跟盯挖了祖墳的逃犯似的,估計早溜了。”
“想多了,我真想走還能攔得住,”秦翹語氣變得不鹹不淡,“嘴碎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屈望軒尷尬咧嘴,“我的問題我的問題,下次注意。”
恰時熱氣騰騰的火鍋被端上桌,香味撲鼻,還有種類繁多的飲料,宋以桉拿了瓶沒喝過的,從話題走向突然私密時就開始悶頭喝,但她聽力好,一串串話光明正大入耳。
秦翹爸應該也屬於那種傳統家長,費儘心思想把自家兒子留在身邊。宋以桉今一天從屈望軒嘴裡明的暗的聽了秦翹家不少消息,大概每個家庭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她沒什麼特彆的情緒,隻覺得至少他比彆的家庭有錢。
覺得割裂的是,屈望軒說他女朋友能一個月換一次。可能有誇張的成分,但他相處的過程種,宋以桉並不覺得他對待感情隨意,也可能,是她了解的太淺薄。
宋以桉回神,發覺飲料有點辣嗓子,看了眼包裝,是果酒。味道還挺不錯。她吧唧了下嘴,興奮上頭又拿了瓶,餘光瞥見秦翹微潮的黑發。不動聲色往他身邊挪了挪椅子。
“你的帽子我洗好了忘了給你,下次我專門抽時間給你送過去吧,或者讓白浦帶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