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浦咬牙切齒,目光四麵八方尋了圈,突然見秦翹邁步朝右側垃圾桶的方向走過去。
宋以桉抱著膝蓋坐在垃圾桶邊,身形被隱在暗處。
“躲這兒乾嘛?”秦翹蹲在她麵前,“想吐嗎?”
宋以桉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醫院。”
“沒人喜歡,”秦翹告訴她,“不喜歡就討厭好了,但有病還是得看。”
“我又沒病。”宋以桉含糊想著,他好像說了句廢話。
天花板上的燈流露出幾分陰沉和冰冷。白浦見找著了人,鬆了口氣,安心地出去打電話,秦翹帶著宋以桉找了空位坐下。
座位區都是等待的認,大多愁眉苦臉,就右側打扮的精致的女人興致高昂和閨蜜在打視頻電話,喜氣洋洋商量著去試婚紗的時間,末了又感歎“我男朋友婚前胖了十斤,本計劃著讓他穿婚紗拍照都怕把裙子撐爆了。”
宋以桉在看視頻,沒一會兒突然手伸向褲兜,摸到四四方方的東西,瞪圓的眼瞅向秦翹,“我怎麼有兩個手機?”
秦翹眼闔著休息,微睜垂睨著她,“你手上的是我的,”
宋以桉愣愣回了個哦,剛才的問題被拋之腦後,冷不丁開始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眼睛,直起身一隻腿跪座椅上,湊近了些,指著他的瞳孔,“哥哥,你眼睛裡好像有鑽石,一閃一閃的。”
秦翹這幾天沒休息好,總陷入斑駁陸離的夢境,半夜醒來後便再睡不著,暗著燈,窮極無聊找些老電影看,或者幫家裡的小爬寵褪皮,到淩晨五六點才會有點睡意。
閉目養神後依舊犯困,這會兒他表情有些倦怠,抱著胳膊一言不發聽著宋以桉說話,看著她越靠越近,突然間意識到,這姑娘也成年了。秦翹一直把她當妹妹照顧,但做多了容易誤會,也容易讓她產生其他念頭。
剛那話,就有點曖昧,
是不是該保持點距離。
正想著,宋以桉身體晃悠了下,露出她身後的女人。
那人視頻通話還沒結束,手上戴了顆碩大的鑽戒,手腕翻飛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向朋友邊展示邊介紹,“這是他剛給我買的鑽戒,之前那顆比我早上起床的眼屎還小,知道他沒什麼本事,但我可給他送了輛大奔,就算他入贅也不能那麼小氣。”
秦翹“……”
走神了一會兒的功夫,宋以桉整個人跪坐在座椅上,兩隻魔爪剛朝那枚鑽戒伸過去,後頸猝不及防被扣住,將她拎離了半米遠。
宋以桉後仰著頭瞪著罪魁禍首。
和酒鬼認真個什麼勁兒。秦翹無語了陣兒。那麼多年來太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對他說過或隱晦或露骨的話,時間長了也就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還挺自戀,心底把自己唾棄了遍,給人摁回座位,等她安分了才開口,“想要鑽石?”
宋以桉點頭。
秦翹:“聽見她說的話了嗎?”
“哪句?”宋以桉不懂就問。
“現在還早,以後,找個入贅的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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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會兒宋以桉被白浦帶著去打針,這一針紮紮實實直接把她給弄清醒了,醒酒後愣在門口,回想起醉酒後做的那些事兒,以及說過的話,濃濃的羞恥感直衝天靈蓋。
你眼睛裡有鑽石……
什麼爛俗情話。
不過幸好,她後續的表現還算正常,待會兒要見到他,乾脆裝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宋以桉想著,出了走廊,外麵隻站著白浦一個人。
“你朋友呢?”她問。
聽見她語調平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