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邊聊邊往停車場走,徐晚意不甘地壓低聲音湊宋以桉耳邊,“我還真要剃個寸頭給他看看,我臉型好,做出來肯定比他亮眼。”她抬眸,“一起嗎?”
宋以桉覺得她問出來也挺敢:“我就不用了,等你剃出來我再給你燙個戒疤,你要不想上學可以直接上山。”
停車場距離不遠。
屈望軒家裡有個風正氣清的頑固大家長,堅定“學生就該好好學習開什麼車”的觀念,所以他出門要麼蹭車要麼網約車或地鐵,這次秦翹走前專門給他留了把車鑰匙讓他帶人過去。
他拉開車門,讓倆女生坐後座,隨即自己上車,拉安全帶的間隙對宋以桉道:“我直接帶你去慶大家屬院。”
“家屬院?”意料之外的地方。
“嗯,家屬樓在校內,獨居比較安全,開學後你要不想住宿舍,住那來回上課也方便,”屈望軒啟動了車,末了從旁拿起手機翻起了聊天記錄,“秦翹還交代了什麼來著?”
“對,說你不想做飯可以租個飯卡去食堂吃。這是他教授的房,一直空著沒想租,你看了合適價格也不會給高。”
宋以桉應了聲好,“秦翹怎麼不在家?他是出門旅遊了嗎?”
“誰知道他乾嘛去了,”屈望軒打著方向盤掉頭,眼睛盯著後視鏡嘀咕,“他有時候神神秘秘的,一放長假老獨自往出跑,有事兒也不告訴我們,都傳他談了個異地戀女朋友,分分合合的。”
意識到自己嘴碎的毛病又犯了,他混在車流裡摁了下喇叭,轉移話題,“宋以桉,你上次過敏沒事兒吧?”
“沒事,上次麻煩你們了,”宋以桉鬆弛地靠在椅背上,在聽到女朋友二字倒也沒什麼感覺,畢竟他說了是傳言,“下次請你們吃飯。”
“客氣什麼,還用你請客?”屈望軒視線盯著前方,渾不在意回複她,“我和秦翹都不覺得麻煩,誰還沒出過點意外,你也不是故意過敏的。”
“還有白浦,他可能表現得不耐煩,其實他嘴硬心軟,老早以前就說過想有個妹妹,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甭放心上。”
“嗯。”
家屬樓裡是六十平的兩居室,距離南樓食堂就一分鐘的距離,除了多出一件無用的臥室外,各方麵都很理想,沒什麼可挑剔的,宋以桉打算把那間臥室改造成小書房或實驗室。
簽完協議,下午兩人回到便利店,趕上下班時間段,客人往來不斷,宋以桉開了機器專心致誌地放烤腸,店裡很快充斥著溫暖且油漬漬的香味兒,讓她十分動容。
徐晚意結完一波帳到冰櫃那給她扔了根雪糕過去,“冰櫃裡最貴的,祝賀你喬遷之喜。”
“謝謝,”宋以桉手裡的雪糕跟她碰了碰,咬了一大口,冰得嘴巴發麻。
店裡空調剛開不久,還醞釀著綿長的熱氣,音箱裡放著舒緩的歌,送走一波客人閒下後,宋以桉在手機上給兩人點了外賣,從櫃台下撈出本書悠哉遊哉看著。
片刻間,門口的“歡迎光臨”再次響起,悶悶的滾輪聲隨之清晰。
宋以桉抬眸看過去。
來人略顯疲態拉著行李箱進門,頭上戴著黑帽,陰影投落在高挺的鼻尖,下顎角被冷白的頂燈映襯得有些泠冽。進門後鬆了鬆帽簷,黑發淩淩亂亂散開,看見裡麵的兩人,眉眼鬆動。
“你那麼快就回來了?”宋以桉訝異完,後知後覺禮貌地補上“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