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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
有敲門聲。
“小禾,是我。”
是謝媽媽徐美娟的聲音。
周禾和謝清嘉稍微分開了些。
謝清嘉開口說:“媽進來吧。”
徐美娟手裡拿著一截粗糙的白布,疊成幾疊是周禾作為孫媳婦的孝帕。
“我給你帶在頭上。”
謝清嘉接了過去:“我來吧。”
徐美娟:“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然後下去讓小禾吃點東西。”又罵謝清嘉,“你個破孩子話都說不清楚。還說小禾不回來,我們都沒來得及安排人去接她,給她留飯。”
又和周禾講:“你這孩子也是。自己回來也就罷了,還帶那麼多東西,家裡那麼多人那你就差你一個小孩子家家去跑這個腿。”
“我是想著家裡能用得上。估計這會兒還沒來得及治辦。”周禾,“而且奶奶對我好,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那你也該和家裡說一聲啊,至少讓我們去接你。”徐美娟埋怨,不過轉而要把樓下的反饋說給他們聽,“不過說實在話,小禾這回可給咱們家長大臉了。哪家的孫媳婦,有她這麼利落,出手大方。剛剛樓下一邊在搬東西。一邊在偷摸討論了呢,還當我不知道。可我耳朵多長啊。”
徐美娟與有榮焉。
見她這樣周禾也才放了些心,這次是選對了的。
“能幫上家裡的忙就好。”
“行,我不打擾你們倆。下麵我先招呼著,我讓大灶上先煮點兒東西。好了嘉嘉下去給小禾端上來。”
周禾:“謝謝媽。”
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讓謝家的母子倆都把視線集中向了她。
綜合知道是為什麼?因為她以前隻叫叔叔阿姨,從來沒叫過謝家父母,爸爸媽媽。畢竟也沒有正式辦婚禮,也許心裡也帶著些拒絕吧。所以對這些小細節就格外在意。算是一種無聲的反抗?
徐美娟驚喜地問謝清嘉:“你們要結婚了?想在什麼時候辦婚禮,我和你爸好提前準備起來。你們想辦中式,西式的?還是本地的流水席?我和你爸反正都沒有意見,主要看你們。”
是一種苦儘甘來,終得善果的迫不及待。
謝清嘉沒有說話,更是定定地看著周禾。
周禾被他看得心酸。
強打起精神和他玩笑道:“你看我做什麼,媽不是問你麼?怎麼?難道你不願意給我這個名分?”
謝清嘉緊緊握住周禾的手,頗為無奈:“小禾,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禾偏要他說出個你想好了所以然來,緊追不放地問:“那你什麼時候給我名分?”
“你真的想好了?”
謝清嘉神情嚴肅,看著周禾的眼睛問得特彆認真。似要從她的瞳孔裡看出一個真實不作偽的答案來。
周禾凝神回望,口中卻是答非所問。
她說:“對不起。”又哭了起來。
謝清嘉,對不起。
為我這些年的冷漠,忘恩負義,德隆望蜀,左右搖擺。
謝清嘉擁她靠在肩上。
“小禾,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多少個對不起都無法掩飾那些傷害。
“不哭,不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謝清嘉哪裡見過周禾哭成這個樣子。就算是當年要被迫休學為了16萬8的彩禮嫁給彆人來求他幫忙的時候,她也隻是無助和茫然。
哪裡就像現在這樣,哀慟至極。像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