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宋擇善的眼角處已被染成淡淡的粉色,腦中緊繃的弦徹底斷掉。
他騰出一隻手來墊在周安的頭後麵,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腰身,將她緊緊箍在身前。
唇齒交纏,她從未見過他這副情動不已、難以自抑的模樣。
如此親密的距離,連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周安被燙著了似的微微戰栗。
宋擇善探身向前,她被逼得抓住身側的桌角,頭皮發麻,聲音儘數被吞沒,隻感覺身體站不穩往下落去。
他將她輕輕一提抱上桌邊,皮膚觸碰到冰冷桌麵的一刹那,涼意瞬間侵襲而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有口難言,她隻能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處,堵住嗚咽。
宋擇善似著了魔,隻一聲聲呢喃著:“安安……安安”
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他隻覺得自己做了許多遍的夢成真,背緊繃著,一絲一毫也不放鬆。
臨近初夏,夜風清涼,吹得窗戶吱吱作響。
書桌上,精美的花瓶中插著幾支春花兒,綻放熱烈,搖曳生姿。
風一吹,花瓣微微張開,殘留的水珠悄然滑落,輕盈地落入花蕊之中,重量不輕,花枝卻難以承受,隨之顛簸搖晃,魂兒都要被那甘甜撞散。
*
天邊方才露出魚肚白,宋擇善緩緩睜眼。
身上是宿醉後的酸痛,他想起身,卻察覺到自己懷裡的女人,柔潤的皮膚觸感,讓他指尖傳來一陣酥麻。
昨晚的記憶湧進來,他記得周安來送資料,他卻拉住了她,然後……他的大腦猛地空白了一瞬間。
周安還沒醒,雙眸緊闔,濃密的眼睫時而輕顫,睡得極不安穩,臉上有殘存的淚痕。
宋擇善小心地起身,地上很亂,她的襯裙和他的襯衫、皮帶混在一起,全部散落在地上。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酒氣和昨晚殘留的氣息,羞哧爬上他的臉龐,他無措地將那些衣物都撿起來。
周安早就醒了,或者說根本一夜沒睡。
她看見宋擇善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疊好整齊地放在椅子上,覺得他的反應實在好笑,另一邊又開始思索接下來如何麵對宋擇善。
周安腦子很亂,乾脆裝睡。等了許久,她醞釀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起來。
昨天的襯裙已經穿不了,她套上浴袍,露出纖細白嫩的脖子,上麵幾乎全是紅痕,不忍直視。
宋擇善端坐在臥房外的客廳,聽見裡間的動靜,他轉頭看向周安。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捏著時間,周安的眼眶恰到好處地變紅。
意料之中,她看到宋擇善的眼裡透出愧疚和不忍。
宋擇善把訂好的早餐三明治放到周安麵前,周安自顧自地拿起來吃,卻不和他說話,隻是吃了兩口便不經意地發出輕微的嘶嘶聲,聲音很輕,但足夠讓人注意到。
果然,宋擇善看向周安的唇,她的嘴角是破的,看起來是被人咬的。
他垂頭,道:“對不起。”
周安裝出一副故作輕鬆的樣子,“都是成年人了,沒關係的。”
說罷便要走。
宋擇善拉住周安,語氣中透出格外的柔軟,“你有受傷嗎?”
“腿疼,腰疼,全身……都疼……”周安的嗓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