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解釋?”他咬著牙,問她。
周安突然扯出一個沒有表情的笑容:“解釋什麼?”
她緩緩地開口:“我沒有和人偷情,你心裡清楚,我有什麼應該要解釋的?”
“對一個即將離婚的丈夫解釋?”
周安語氣輕飄飄的,給他的壞情緒下了定論:
“宋擇善,這樣很沒意思。”
她裝傻怎麼樣,刺激他又怎麼樣,他們之間除了離婚協議書的條款,到底還有什麼值得計較的。
可那種坦然又緩慢的語調落在宋擇善的耳朵裡,卻更像拖著長長尾音的刻意的折磨。
他覺得胸口一股悶氣湧上,堵住,難受得口不擇言,又想起幾天前酒吧時她的質問,情緒終是占了上風,他低下頭:
“想。”
“什麼?”周安不解地看他。
“在酒吧,你不是問我想不想和你做嗎?想,每天都想。”
如今周安已經不在他們的婚房彆墅過夜,他們成了形同陌路的“夫妻”。
而嶽吳呢,日日跟在她身邊,她給了他那樣大的權利。
即使嶽吳沒有來得及親到她,可那樣的眼神,代表什麼含義,他是個男人,心裡清楚極了。
周安的經曆讓她缺乏安全感,那樣一份不加掩飾的濃密情意日日在她麵前晃悠,會不會在某一瞬間就有動心呢?
嶽吳懂女人,有情趣,從前那麼混的花花公子,不知勾走了多少京華豪門小姐的心。
而他,木訥無趣,男女之間的事兒都是自周安處領悟到。
兩相對比,嶽吳有周安的信任,能陪在她身邊,而他隻有一張馬上要變成離婚證的結婚證。
他看見周安詫異的神情,愈發口不擇言:
“我還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如果你工作壓力大,需要找人上床發泄,應該找我,你的合法丈夫,而不是去找一個情人。”
周安沒有說話,臉色卻赫然沉了下去。
他氣鬱難耐,卻又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話多麼難聽。
安靜中彌漫著壓抑,宋擇善沉默了一瞬,但衝動之下說出來的話已然收不回去。
周安氣得喘了一口氣,把他推開:“瘋夠了嗎,你到底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
宋擇善的背撞到車窗上,痛覺讓他驟然清醒。
他怔了片刻,低下頭,立刻道歉:
“對不起。”
他知道說錯了話,身體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小聲喚了她一聲:
“安安……”
他想握住她的手,周安卻已經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宋擇善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跡,車內空間狹窄,她揚起手推開他的時候,指甲劃過頸處,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他今天預備說的話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來,就把人氣走了。
*
嶽吳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直到聽見一聲怒極的聲音:
“滾進來!”
他方才安定了些,挨罵總比看她生悶氣好,這樣想著,提步走進了辦公室。
抬頭,便看見周安盛滿怒氣的眼。
嶽吳立刻想要解釋,剛剛周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