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她死了(2 / 2)

薑南正徑直將人抱回臥室,解蘭閉著眼,沒有一點力氣掙紮。

直到陷入柔軟的床被裡,強烈濃厚的男性氣息逼近,她才猛地睜開眼。

他呼吸很重,手攬在她的腰上,粗粗地喘息。

解蘭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整個人從內到外散發徹骨的冷意:

“我對你沒感覺,要做的話,去拿潤滑劑。”

薑南正眸色一沉:“什麼意思?”

解蘭在這樣的事上一貫靦腆,如今卻這樣毫不在意地說出來,究竟他的觸碰叫她多厭惡。

“你不會覺得自己很深情吧……可笑。”她乾乾笑了一聲,歪過頭去。

解蘭不能理解什麼樣的人才會把強取豪奪當作真愛。

用下作卑鄙的手段逼迫對方感受所謂深情的瘋子,無論多麼位高權重,永遠是陰暗得難以見光的瘋子,根本不會因為披上愛情的外皮而變成正常人。

畸形的關係下,被強迫的一方並未被賦予“人”的尊嚴,她被降格為失去自我意誌的“寵物”。

瘋子對著自己的寵物說愛情,不可笑麼。

更遑論企圖利用“性”當作工具、枷鎖、牢籠,把生理的原始衝動歪曲為愛情的證明。

真是惡心至極。

被冰冷的目光刺痛,緊緊握住她腰的手指驀然鬆開,薑南正咬著牙:“我沒有。”

解蘭攏了攏被弄亂的衣服,把自己縮成一團,靠在床頭櫃上,側過頭,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給他。

薑南正想再次伸出手去碰她,看見那副瑟縮又仇恨的模樣,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地往外走去,猛地一揮手,門被大力地摔上。

解蘭冷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門板微微顫動的餘音在空氣中回蕩,她眼底的恨意慢慢聚集,越燒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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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悄無聲息地滲出,從浴室門的縫隙,像一條條銀色的小蛇般蜿蜒流動,沿著門外的地毯蔓延開來。

地毯吸飽了水分,變得沉甸甸的。

她沉入浴缸,那麼涼、那麼多的水漫上來,她的身體就像一顆被剝離了光芒的星辰,在無儘的黑暗中孤獨地漂浮。

最先尖叫出聲的是阿梅,她驚恐地跌倒。

隨即有膽大的保姆也上樓查看情況。

當她們靠近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浴缸中的水已被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解蘭的手臂無力地垂在浴缸邊緣,手中緊握著鋒利的刀片,上麵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

血液在水中緩緩擴散,如同盛開的紅花。

薑南正的身體猛地一顫,青筋暴起,淬著冰冷的眼揪住來書房的保鏢,雙眼充血,仿佛要噴出火來:

“胡說什麼,我抽了你的筋。”

保鏢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還未回話,卻被猛地甩手狠狠推到一邊。

書桌上的酒杯連同剩餘的酒液都被他甩帶起的風卷倒。

薑南正扭曲的臉在踏入浴室的那一刻,突然凝固成一片死寂。

一股強烈的寒意瞬間穿透他的脊背,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釘住,動彈不得。

他沒有動作,死死盯著解蘭閉著眼的模樣,雙眸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像是深邃的黑洞,吞噬著所有的情緒。

直到反應過來的阿梅尖叫著撲向解蘭,他才恢複知覺一般動了動腳步。

可並不是往前走,而是向後退。

雙目怔然,他感到心臟猛地抽搐起來,痛得弓起背,喘不過氣來。

在他手裡,有多少人命,記不清了,反正記那些也沒意義。

那些人並不是心甘情願去死的。

他似乎想起來,有一個太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