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張飛這家夥極有可能帶兵馬躲在那處林中,等火勢過後來收割人頭。
不知曹仁是一路過來被下屬誇飄了沒注意到這個疑點還是咋的,反正他王權就覺得那片林七分有八分不對勁。
若是林中有兵馬埋伏,曹仁大軍進入新野城之後,被一把火燒個屁滾尿流,林中再殺出一隊兵馬收割。
自己還想在安穩紮根曹營?
想屁吃呢。
自己頂替鬼才郭嘉的師弟,就這麼撇?
恐怕還等不到與曹操大軍彙合就已經先被劉家軍亂刀砍死了。
正當王權這般想著時,他們已經抵達新野城門之下。
曹仁是兩眼冒光的盯著這座敞開而又空蕩蕩的大門,下令道:
“進城!!!”
話音剛落一瞬,王權知道不能再多想了,當即對著曹仁喊道:“斷不可進城!曹仁將軍!”
“城中有詐!”
“嗯?”正在興頭上曹仁被王權這麼一說,實在有些掃興。
郭嘉在世都不曾這般阻攔自己行軍,你一個弟中弟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一座空城而已。
能有什麼詐?
若是城中真有埋伏,劉備大可讓他兵馬潛藏在百姓當中,等他大軍進入動刀就成。
可現在城中連一個百姓都沒有,空空如也。
絕不可能有詐。
曹仁瞥了王權一眼,駕馬不聽就要進城。
但王權還是鼓著膽,騎馬攔在了曹仁的麵前。
“彆以為你是郭奉孝的師弟,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曹仁手持長刀直指王權腦門,連正眼都沒給後者。
但王權此時卻是冷笑:“我救將軍於水火,將軍何顧這般待我?”
他知道曹仁在沒把自己拿給曹操交差之前,自然是不會對自己的生命有威脅。
曹仁見王權竟然不像那些個儒生謀士們,畏懼他的大刀,他終於是正眼麵對王權了。
“望你是丞相命我接待的人,且先饒你延誤軍機。”
“若是再攔,我的大刀可不長眼。”
“再送你一句……你不是郭祭酒,彆以為是他的師弟就能與其相提並論。”
扔給王權這句話,曹仁直接駕馬往城門去,順勢還朝後方大軍吼了一聲:“全軍進城!”
王權望著曹仁的背影,郎朗喊了一句,“將軍頃刻間便可占領新野,固然大功一件!”
“可將軍進入新野這座空城,突然天降異火,又該當如何?”
話音剛落一瞬,曹仁猛地牽住馬繩停住,
“火?!!!”
曹仁也不回應王權,但他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眉眼緊皺,連忙喚來兩名下屬。
“速速進城打探,若有疑處立馬來報。”
“仔細點!”
雖然他很瞧不上郭嘉這個沒見過的小師弟。
但剛才王權這麼一提醒,曹仁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出這座空城的不對勁。
就算他再混,也是經曆過無數次大小戰役的男人。
可不會因為與旁人懟懟,就聽不出話中一些可用的信息。
說罷。
兩名身穿黑甲的下屬騎著大馬快速進入了新野城中。
不多時。
兵卒倉惶歸來。
“稟,稟報將軍,城中牆下布滿了草堆,街上各個屋子都有浸過火油的乾柴!”
“我等要是不進屋查看,後果不堪設想!”
轟!!!!
聽聞下屬的話,身經百戰的曹仁怎能不知那草堆,那浸過火油的乾柴能做何用?
一處倒是說得通。
可各個角落都有。
必然有鬼!
火攻!
劉備定是想待我入城之後,用火攻!
當下正是八九月天高氣爽,若是他率領這三萬大軍入城,又得意忘形不去仔細去看。
三萬大軍被一把火便付之一炬。
想到這,曹仁隻覺後背一陣發涼,額頭嘩嘩冒著冷汗。
當即他又下令:“即刻派人回稟丞相,新野城有詐,城內屋舍遍布乾柴火油!”
“我前軍……暫不進城!”
接著,他又立刻安排大軍城外駐紮,分兵批次進城清理火油與乾柴。
直到安排完該做的事。
曹仁這才一臉難堪又驚訝的看向王權。
剛才他還在飄飄然受下屬吹捧,自己如何如何厲害,若不是這小子多提醒了一句,他率領大軍進入城中。
必定中計,損失慘重。
好你個劉備,竟然能想出這般毒計,還真是多虧了王權。
曹仁也不是扭捏人,自知多虧了王權提醒,他也放下麵子對其抱拳道謝:
“多謝提醒。”
“不愧是郭祭酒的師弟,一眼便能看出城中有詐。”
說話時,曹仁見王權手無寸鐵,便順手將腰間佩劍取下遞給了他。
“還望見諒方才粗魯。”
在伸手遞出佩劍時,曹仁一改之前的桀驁,行為舉止少了瞧不起,更明顯的多了一絲尊敬。
可不是嘛。
差點都進火盆裡燒肉身了。
曹仁好在知錯能改,不是倔驢,王權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左手接過佩劍:
“將軍既然送我佩劍,那在下也送將軍一件功勞。”
“功勞?”有了剛才這麼一處之後,曹仁也沒了之前不想搭理王權任何話的心態,反而是認真聽了起來:
“還請先生明說。”
能一眼看出城中有詐的人,自然是有幾分厲害的人。
聽聽也無妨。
“此去二裡有一處密林,不知將軍來時有沒有注意到?功勞就在那。”
曹仁點了點頭:“的確有一處叢林,可這功勞與那叢林有何相關?”
“有!”王權不想延誤機會,那林靜得詭異,也是這新野城周圍最適合埋伏的地方。
若真是張飛那家夥躲在林中等著收人頭,一定要讓他嘗嘗苦頭。
一想到自己在客棧中差點就被張飛的丈八蛇矛捅死這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將軍隻許派一小隊人馬把城中劉備給我們準備火油圍著那處山林澆一圈,再點一把火。”
“等待林中躥出功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