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德剛剛放下電話準備開車,隻覺得後頸冰涼,抬頭望向後視鏡,一支手槍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彆動,開車。”
“你……你不是在……”
“我不是在剛才跟你說的位置是不是?你真以為我會傻到,讓甄可愛去辦這麼危險的事情?我隻是在等一個,和你獨處的機會而已。”
持槍者正是林陌,此刻的他一身黑衣,頭上的兜帽遮住麵容,和審判蘇亞文、貝拉時的裝束一模一樣。
“踩油門,開車。”
子彈上膛的聲音以骨傳導的方式直接傳入紮西德的耳朵,死亡距離他隻有不到一厘米,平日裡談笑風生的交通管理局局長此刻冷汗直流。
他顫抖著啟動轎車,緩緩開出管理局。
“我們要去哪?”
林陌掏出一張地圖在紮西德麵前晃了晃:
“去城外,往偏僻一點的地方開,交管局局長,肯定知道的。我跟你說,最近我惡補了一下臨城市的道路布局,如果你耍花樣,我會直接開槍的。”
紮西德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聲音不住地顫抖:
“林陌,你冷靜一點,有什麼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坐下來談,在哪談?某個森林公園附近沒有攝像頭的道路上?”
“什……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紮西德局長,我給你出一道題,一場精心策劃的車禍,在交警趕到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而且還要做到最少的人知道,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紮西德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過往的記憶如在眼前。
“我……我不知道。”
林陌冷笑一聲:
“那我公布答案了,其實很簡單,讓那個接警的交警來殺人。”
車子突然一陣搖晃,險些撞到護欄,紮西德汗流浹背,開車都有些顫抖。
“先把車藏在道路的死角,等對方的車子路過就猛踩油門撞上去,再開另一輛車從反方向下山,神不知鬼不覺。
最後再回到交管局值夜班,這樣自己就可以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清理剩下的痕跡。
能做到這一切的,隻有當時負責值班的交警,現任交管局局長,艾曼·紮西德。”
紮西德目光躲閃,連後視鏡都不敢看:
“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我為什麼要殺他們?我都不認識他們,無冤無仇,你無憑無據!”
“沒錯,你是跟他們無冤無仇,可你的主子有。”
“主子?誰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莎羅倩你還認識吧。”
說著,林陌播放了李正宇偷拍下來的視頻。
“方敏的父親是沙坡監獄附屬醫院的醫生,想要開保外就醫的證明,就需要他這關,可他不肯合作,莎羅倩的人就找到你,你殺了他們。
還有李正宇的父母,你也是如法炮製,不願簽字,就直接殺人滅口。
為了自己的仕途,你的手沾滿鮮血,也成就了你的平步青雲。”
聽著林陌細數著自己的罪惡,紮西德反而如同是在聽彆人的故事,少了幾分緊張,他儘力讓自己冷靜,壓低了聲音說:
“林陌,這些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跟他們非親非故,有必要為了幾個死去的人,得罪你根本就惹不起的人嗎?”
林陌把槍往前伸了伸,頂住他後腦勺的位置: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警察呀?”
“警察?笑話!東南亞的警察還在乎這個?你沒有收過黑幫的錢?還是你沒往小混混的衣領裡塞過白粉?我也是警察,裝什麼清高!”
“沒錯,我也收過幫會的錢,也往欠揍的小混混口袋裡塞過白粉,但是,不代表我不能審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