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出馬,令堂自然安然無恙,原來令堂先前吃的藥方是宋五小姐開的。用量精準,用料大膽,屬實不錯。”
皇甫謐已經猜到宋安寧的身份了,與宋子騫一母同胞的,隻有宋家五小姐宋安寧。
受到皇甫謐的誇讚,宋安寧還有些受寵若驚,誰不知道這位,那是出了名的桀驁,曾放話整個天下,再無人能出其右,是以,為自己的醫館取名“天下醫”。
醫儘天下可醫之人,醫儘天下所不能醫之人。
隻是宋安寧如今一心惦記娘親,點點頭,便直奔宋母的院子。
*
宋母從祠堂回來,本就心煩意亂,剛吃了藥,靠在軟塌之上,宋父在一旁低聲安慰。
“今日在祠堂之上,你也忒激動了些,說到底明月畢竟是大哥的孩子。”
宋母神色哀戚,“我是心疼明月,可我更心疼安寧,安寧如今在侯府的處境,又能比明月好到哪裡去?今日明月不過就是提了一句和離,你瞧瞧那些個族老的臉色。”
宋母聲音不大,卻很是哀痛,“他們竟敢說,宋氏女沒有休棄,隻有死節!”
宋安寧在門外,心如沉入海底般冰冷,其實她早該料到的,這輩子想要從侯府全身而退有多困難。
她本也想過,不如就在侯府,與那些人鬥到底,鬥到死,可重生回來後,待在春星院的每一日都讓她無比窒息,與謝清遠、謝母的每一次交鋒,都讓她覺得無比惡心。
她想過休妻,可宋家絕不會允許,一旦宋氏女出了棄婦,那剩下的女兒隻怕都不好再嫁。
世家大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早該懂的。
宋安寧收回腳步,此刻,她再進去,隻會讓宋母徒增傷心罷了,她轉身出了院子,想著還是去看看宋明月的好。
前世的宋明月在伯爵府慘死,死後匆匆下葬,連大伯母都未曾見最後一麵,想來,這其中,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