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珠倒是沒想到,胎大難產這麼狠毒的法子,袁柳兒都想的出來,她不是一直標榜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絕世而獨立,最是不屑什麼內宅手段嗎?
可現在,下毒,送補品,做得可比內宅婦人狠多了。
謝寶珠寬慰謝母道,“祖母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宋氏最在乎什麼?還不是爹的寵愛,到時候叫爹做個樣子,哄騙她兩句,還愁她不乖乖交出嫁妝?”
像今日這種大型討伐宋氏的現場,他爹竟然沒來出一份力,還當真是稀奇,要知道以前,但凡是能打壓宋氏的,謝清遠必定會到。
聽見這話,謝母本來緩和的臉色,登時又凝重起來,“寶珠,你快去看看你爹吧,你爹他——他可能快不行了——”
謝寶珠心裡一個咯噔,“什麼?!”
*
輝元閣。
謝清遠受重傷這事,謝母一直封鎖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謝母對外隻是說,謝清遠受了些驚嚇,需要休養。
而且自從銀杏有孕後,謝清遠便一直歇在自己的院子裡,所以今日沒有出麵,也沒什麼懷疑。
謝寶珠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謝清遠,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謝清遠不能死啊!至少現在不能死!
現在謝繼祖毀了,她還指望著袁柳兒能跟謝清遠再生一個!
而且袁柳兒還沒有扶正,雖然駙馬已經允諾過要給她請封誥命,可她畢竟是個庶女!
如果謝清遠能把袁柳兒扶正,她也跟著恢複身份,那她就是光明正大的侯府嫡長女了,她倒是要看看,到時候以後朝陽城那些個所謂貴女,誰還敢嘲笑她!
“祖母,爹到底怎麼回事啊?”
謝母當然不敢說,謝清遠是被她氣成這副樣子的,她直接甩鍋宋安寧,“還不是宋安寧那個賤人,你爹不過就欠了賭坊幾萬兩銀子而已,讓宋安寧去還錢贖人,也不知道她搞什麼最後錢沒給,你爹還被賭坊的人打成這個樣子。”
“一個破賭坊,竟然敢對世子動手!”謝寶珠氣憤不已,他爹不僅是侯府世子,還是在城防營當差呢,就算被停職,那也是有官身的!這幫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明明他爹以前多風光啊,怎麼現在變成這副落魄樣子,受到謝母的影響,謝寶珠現在也覺得袁柳兒晦氣的很了,好像謝清遠走下坡路,確實就是從袁柳兒入府開始。
袁柳兒則一直在一旁嚶嚶哭泣,哭得更是讓人心煩。
“好了!彆哭了!”
謝寶珠一聲嗬斥,袁柳兒嚇了一跳。
“娘,你快去把你的養生丸拿來給爹吃啊!”
謝寶珠在公主府也有所耳聞,說袁柳兒的養生丸能讓死人變活人,瞎子複明,瘸子跑路,外頭傳的十分誇張,可謝寶珠其實一直不太敢相信。
袁柳兒看了看謝母,張了張嘴,那玩意怎麼能給謝清遠吃啊。
看袁柳兒這表情,謝寶珠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估計又是什麼假冒偽劣的東西,反正她這個娘,屁用沒有!
謝寶珠不耐煩地瞥了一眼袁柳兒,隨即道,“青碧,去把先前駙馬給我的那根千年人參拿出來。”
不一會兒青碧就拿了個錦盒進來,謝寶珠接過遞給了謝母,“祖母,這可是宮裡頭的好東西,西域進貢來的,太後賞賜給公主的,駙馬從公主的私庫裡拿出來給我的,傳說這人參吃下去,定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