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此人正是九胥少君乘風,也是乘嫋一母同胞的兄長。一年前,乘風為求突破閉關,是以,乘嫋醒來時並未看到他。

想不到,他今夜竟突然出關了。

“我收到了你蘇醒的消息。”乘風伸手輕輕撫了撫少女柔軟的發頂,神色溫和,“醒來了就好,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乘嫋拉著他的衣袖,親昵的蹭了蹭,笑道:“雖未恢複到全盛時期,但也好多了。大哥是特意為我出關的?”

乘風輕輕嗯了一聲。

兄妹二人眉眼生得相似,站在一起,那股相似便更重了。

少女聞言,笑得更燦爛了幾分:“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我好開心。”在乘風的麵前,她多了稚氣,顯露了幾許天真,仿佛當真是一個全心信任依賴兄長的單純乖巧的小妹妹。

為她出關?

可她已經醒來十日了。

乘嫋心中出奇平靜。

“那大哥這次要多陪我幾日。”她拉著兄長的衣袖撒嬌似的晃了晃,“我好想你啊。”

乘風唇角微微翹起,神色越發溫和道:“隻要你不嫌棄我便好。不過這些事以後再說,先處理要緊事吧。我見文姑娘傷得很重,不宜耽擱。”

“大哥說的是,我正要讓阿烆送文姑娘回宮,請靈醫治傷。”乘嫋收起臉上的笑。

“我送文姑娘回去吧。”乘風的目光在文喜蒼白的臉色上微頓,唇角的笑微斂,“季少主與你即將成婚,不宜與其他女子接觸,免得引來非議。季少主覺得我說的可對?”

季烆與他對視一眼,片刻,點了頭:“少君說的是。”

“文姑娘,我送你回去吧。”乘風笑了笑,隨即向文喜伸出了手。文喜頓了頓,應了一聲好。

未再耽擱,乘風立刻帶著文喜回了宮。

他的速度很快,不過眨眼間,便不見了身影。

乘嫋立在原地,望向兄長離開的方向,直到人不見,也未曾收回目光。

“嫋嫋,少君已經離開了。”季烆忽然上前一步,走到了少女麵前,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明明滅滅的烈焰映著男人的臉龐,夜色下,他唇角拉得很平。

“我知道,我隻是忽然發現,大哥似乎挺在意文姑娘的。”乘嫋垂眸,翹了翹唇,眼底卻無甚笑意,“睡了十年,這世界變了不少。十年不見,大哥隻和我說了三句話。”

他這一次出關,仿佛像是隻為文喜而來。

她倒是成了順帶的那一個了。

乘嫋心裡有點不爽,方才壓下的怒火又忍不住冒了出來。

她不舒服,其他人也彆想舒服。

乘嫋忽然直視麵前的男人。

“說起來,我本以為你那般討厭文姑娘,會恨不得她死了好。”她微微歪頭,模樣嬌俏可愛,語氣隨意,“沒想到你竟然會救她。看來,是我看輕了你。我家阿烆果真是個正直善良的好郎君。”

按理,未婚妻非但沒有隨意揣測誤會他與他人,還這般明理,又善解人意,他該鬆口氣,感到高興才對。

然而不知為何,聽未婚妻這般說,季烆心裡卻莫名有些不得勁。

“季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那必須潔身自好,隻得有我一個。”十三年前,他們方互表了心意,少女便顯露了自己的霸道,“不許與彆的女子有任何親密接觸,不許多看彆的女子,也不能對她們笑……”

她一一細數了許多要求。

“若是沒做到?”

“那我可要生氣了!”少女眯了眯眼,唇角帶笑,“我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所以阿烆,千萬彆惹我生氣,知道麼?”

話語和眼神裡都充滿了威脅。

季烆最討厭被人威脅,但麵前的人是他心愛的女子,是他未婚妻子。她的要求雖然離譜,但乘嫋會這般要求他,無非是太在意他。

思及此,季烆的心便軟了兩分。

但起初季烆並未把少女的威脅放在心上,實在是少女說這話時,笑得那般甜軟,說是威脅,卻更像是撒嬌。

猶記得有一次,他被花家大小姐花晶瑩纏上,不小心被她拉了手。溫軟淺笑的少女頃刻間變了臉色,不僅與花晶瑩打了一架,為此還與他冷戰了半月,期間,無論他怎麼解釋,她都不理會,對他也沒了笑臉。

她沒騙他,她確實生氣了,生起氣來也很是可怕。

是他沒做到與她的約定,的確是他理虧。季烆便壓下煩躁,哄了許久,她才終於願意理他。

隻不過後來他們雖和好了,但季烆想到此事,還是難免覺得有些煩。他每天都很忙,修煉和家族事務幾乎占據了他所有時間和精力,自然不想再花精力來處理這些雜事,也不願陪著小姑娘鬨小脾氣。

因此那一回後,為免麻煩,季烆習慣與異性保持距離。

他既答應了她,便不會食言。

但他其實希望乘嫋在這方麵能大度一些。

當初隻因花晶瑩不小心碰了他的手,便耍脾氣的姑娘,這一次,他情急之下抱了文喜,她卻這般大方明理。

“你真的不生氣麼?”

他忍不住又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