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本座知皇室不缺寶物,想來想去,乾脆隻備了這百萬靈石,送予帝女花費吧。還請帝女收下這份謝禮。”

老狐狸!

乘嫋沒接,笑道:“前輩言重了。平民安康則江山穩固。我乘氏元祖曾有言,國以民為本。文姑娘是我九胥子民,我既是九胥帝女,便有保護九胥子民的責任。既然是責任,怎能收禮?”

她若是接了,豈不是白睡了十年?

區區百萬靈石而已,她可不認為自己的半條命才值這點錢。

乘嫋笑著向梅望雪行了一禮,道:“前輩愛徒之心,我明了。但這份謝禮,還請前輩收回吧。”

話說到這裡,梅望雪當然不可能再執意要乘嫋收下。

他深深看了乘嫋一眼,須臾,笑意更深:“帝女誌向高遠,品性高潔,倒是本座狹隘了。”

“前輩謬讚,這不過是每個乘氏子女都應承擔的責任罷了。”

“帝女說的是。不過本座聽說,阿喜又受了傷,如今在皇宮養傷,又給你們添了麻煩。”梅望雪收回了那個儲物袋,歎息道,“我那小弟子性子執拗又好強,她心裡一直念著帝女的救命之恩,想要報答這份恩情,我是怎麼勸也不聽。”

“文姑娘知恩圖報,這般品性當是好事。”乘嫋道,“我很是慶幸當初能救下她,沒有埋沒這樣難得的奇才。能有文姑娘這樣的人才,亦是我九胥之幸。”

說著,她笑著眨眨眼:“還望前輩不要對文姑娘太過苛責,我從未後悔當年救下她。”

聽到這話,一旁一直沉默的季烆麵色微冷。

“即便以命為代價?”梅望雪道,“殿下如今損了靈根,倘若治不好,仙途止步於此,當真不悔?”

乘嫋輕笑一聲,坦然道:“不悔。”

不後悔當然是不可能的。乘嫋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傷得那麼重。但救都救了,現在說後悔,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倒不如好好利用這件事,為自己多多爭取好處。

“好好好!”

梅望雪大笑著說了三聲好,看向乘嫋的眼裡充滿了欣賞,“不愧是元祖之後,果真不同凡響。”

“不過是本分罷了,不值當前輩如此誇讚。”

少女微垂著頭,姿態謙和,毫無驕矜。

殿中還有其他人,不拘是弟子還是雜役,聞言,皆是目露崇敬的看向那位看似纖弱的少女。

一聲責任,一句本分,說起容易,做起難。若有人能做到,自令人肅然起敬!

*

梅望雪並未留兩人多久。

隻待了將近一個時辰,乘嫋和季烆便出了混元峰。兩人也沒昆侖停留多久,下午時,便通過傳送陣回了帝都。

回去的路上,季烆一直沒說話,臉色有些冷。

直到到了宮門口,季烆才終於開口:“你今日對師伯說不悔。所以如果當初知道會受那麼重的傷,你還會救文喜?”

“你生氣了?”

聞言,乘嫋看向他。

她其實早便察覺了季烆的異樣,心裡有所猜測。本以為季烆不會說出來,不想,還是開口問了。

“我難道不該生氣?”季烆麵若寒霜,“乘嫋,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命?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願意犧牲自己?”

當然不願意。

但心口不一,不是人的專長麼?

沒等乘嫋回答,季烆再也壓不住怒火,冷聲道:“她算什麼,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救?乘嫋,我不允許!”

那雙深黑的眼眸裡仿若有一團烈火在燃燒,深處又似夾雜著一絲恐懼,在壓抑了許久後,終於爆發了出來。

這是乘嫋第一次看見季烆發這麼大的火。

也是季烆第一次對她發火。

這份怒火是真實的。

那藏於怒火之下的恐懼也是真實的。

她對上那雙帶著烈焰的眼睛,心臟像是被尖銳的刺輕輕戳了一下,不怎麼疼,卻有些澀,有些苦。

男人攥緊了她的手腕,力道微微有些大,乘嫋感受到了一絲疼痛。

“阿烆,文喜是你的同門師妹。”

乘嫋垂眸說。

“那又如何?”季烆下頜繃緊,冷若冰霜,“她害了你。嫋嫋,她差點害了你的命。”

他的厭惡猶如實質,毫不掩飾,沒有半分虛假。

——所以,既然這般厭惡,阿烆,你為什麼會把同命蠱用在她身上?

因為她救了你?

乘嫋笑了笑,柔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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