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夫妻和師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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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時間眨眼即過。

卯時正,乘嫋出了房間。屋外,藺霜羿已經在了。乘嫋一眼,便瞧見了靜立在院中的男人。

天還未大亮,黑雲未曾全部散去,天空還帶著幾分昏沉,隻微弱零星的曦光零零落落的灑了下來。

他今日換了一身黑衣,烏發如墨,麵色冷淡,整個人仿佛與昏暗融為了一體。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

看到乘嫋,藺霜羿淡聲啟唇:“上來。”

無暇劍飛出,清越的嗡鳴聲微微有些刺耳。乘嫋輕輕應了一聲,站了上去。這一回,她沒如之前那般故意靠近,反而站得遠了一些。

藺霜羿站在劍頭,她站在劍尾。

禦劍飛行時,無暇劍放大了幾倍,顯得兩人之間空蕩蕩的。

想了一夜,乘嫋也沒想出好法子,未免有點喪氣。最後她隻能想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等到了洞府,便見招拆招吧。若實在不能阻止,那便儘可能得謀求一點好處。

總之,在九胥大比之前,她絕不離開無暇峰。

因為心裡存著事,與往日相比,乘嫋顯得非常安靜。她不說話,藺霜羿本就少言寡語,便更不會開口。

一時間,無暇劍上安靜得讓人有些不習慣。

一路無話到了東海。

直到落地,瞧著麵前平平無奇的小島,乘嫋才開口問:“劍君,這裡便是衛九幽待過的地方?”

這小島上靈氣一般,雖有幾分野趣,卻也算不上世間美景,無甚出奇。

衛九幽為何會在這裡落腳?

是這小島有何特彆之處?

乘嫋不免想深了。

可惜,以她現在的眼力,看不出什麼。這般想著,乘嫋自然而然看向了藺霜羿。為方便出行,她今日打扮得比較簡單樸素,隻一身淺紫色衣裙,頭發也隻高高挽起,並未戴什麼發飾。

不知為甚,藺霜羿忽然響起了姬赤野之前曾調笑過他們的話。

“你瞧沒瞧見,小帝女每日的打扮都不同,卻又都不失精致漂亮,明顯是精心設計。”姬赤野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笑道,“女為悅己者容,她這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呢。”

對這番話,藺霜羿沒做任何評價。但他又不是瞎子,當然早發現了乘嫋每

日的不同,也猜到了她的心思。

如今,情人咒或許將能解開,自然便沒了所謂的‘女為悅己者容’。

“劍君,我們現在該朝哪邊走?”

見藺霜羿站著不動,乘嫋便問了一句。來都來了,既然無法阻止,不如順其自然。在秘境時,她得了衛九幽的仙力和萬年血芝,說不定這裡也有不少好東西。

衛九幽出身衛氏王族,尊貴富裕,自身又強大,積攢肯定不少。

以藺霜羿的性子,多半是不會要。相處了一段時日,乘嫋感受最深的是藺霜羿的無欲無求。

除了得證大道,他似乎沒有什麼執著的東西。

所以最後,衛九幽留下的東西大半應都會歸了她。這般想著,乘嫋的心情終於好了幾分。

這話落在藺霜羿的耳朵裡,便成了催促。

知道可能有解開情人咒的希望,所以迫不及待了嗎?

他按了按左手腕,一夜過去,即便未曾用藥,在大乘修士強大的自愈能力下,那塊紅腫也早便消失了。

“直走便是。”

話音未落,他當先朝前走去。

乘嫋忙跟了上去。

藺霜羿走得比較快,她需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但她沒有如以前那般撒嬌讓他慢一點,或者纏上去,硬抓著他的衣袖耍賴,而是沉默的跟著。

島上清靜,耳邊,仿佛便隻剩下了那迫不及待的腳步聲。

藺霜羿心裡又莫名生了一股煩悶。

他忽然又慢下了步子,驟然停了下來。乘嫋跟在他身後,猝不及防,便與之前一般撞到了他的背上。

“哎——”

她身子下意識向後仰倒。

當然,身為修士,她是不可能如凡人姑娘那般脆弱摔倒的。然沒等到乘嫋調動靈力,一隻大手便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是藺霜羿。

他的手比她的大了不少,輕而易舉便完全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拉,便把乘嫋拉正了。

男人的手心有些燙。

為了避嫌,藺霜羿雖會滿足她一些小要求,比如允她同室修煉,但一直都很注意距離。

乘嫋有時愛到了深處,就想和他親近,但往往隻能碰到男人的衣袖,想要有肌膚相觸,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謝謝劍君。”

與‘喜歡的人’親密接觸,乘嫋自是本能朝他露出甜甜的笑,隻不過剛揚起唇角,露出一半的小窩,便又想起了她現在不應該笑。

當然,想到情人咒可能馬上就能解開,她也的確笑不出來。

所以她便拉平了唇角,快速抽回自己的手,一派正經地說了一句:“抱歉劍君,我剛才沒注意到您停下。”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認真地問。

藺霜羿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自己一下便空了的手心,想到那一瞬即逝,未曾綻開的笑容,心裡的煩躁不知為何更深了一些。

他彆開視線,麵無表情地說:“無事,走吧。”

的確無事。

藺霜羿也不知自己為何停了下來。但這不重要,已到了島上,最重要的還是早點進入洞府,尋到法子。

想來她也很著急吧。

方才走得那麼快。

小島不大,兩人速度又快,不過一刻鐘,便到了木屋前。昨日藺霜羿與姬赤野來時,已經把外麵的陣法和結界解開,如今,隻要推門便能入了。

“衛九幽竟會住在這樣的地方?”看到簡單的木屋,乘嫋更好奇了。據記載,衛九幽因出身極好,自來養尊處優,雖談不上窮奢極欲,但據聞在吃穿用行上極為講究。

乘嫋立即問:“劍君,我們現在便進去?”

藺霜羿嗯了一聲。

話音未落,便見少女已經急不可耐的推開了木門。打眼望去,與平常的木屋無甚不同,裡麵的擺設很簡單。

唯有牆壁上的那張‘囍’字,極為顯眼,與簡陋的屋子格外不同。

“那是成婚用的‘囍’。”

乘嫋怔了一下,站在門口沒動,看著那個囍字,似乎陷入了回憶中。